气冲冲地从大明宫里出来,太平公主对李显这位皇兄,彻底地失去了信心。
为了一个女子,可以置江山社稷与祖宗的基业于不顾,仅仅是为了报答当初落魄之时,韦氏照顾他的恩情。太平公主实在想不明白,母亲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如此昏聩的儿子来?而自己当初又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为何在神龙政变之后却又拥立这个懦弱的三哥,而不是四哥呢?
想起了四哥李旦,太平公主心里又是一热,还好自己身边还有个四哥,让那韦氏不敢轻举妄动。自己亲兄妹五人,现在只剩下了三哥李显、四哥李旦和自己,相比起李显的懦弱怕事来,四哥李旦在朝野之中的名声倒是很好,在臣民中以宽和仁爱著称。而且相王曾经也是皇储,曾经短暂地登基过一段时间,这也使韦后在对自己施展手段之时,不得不反复思考这位相王殿下。同样的道理,对付相王的时候,她也得顾忌自己这位太平公主。
“三哥如此昏聩,任由韦氏胡作非为,朝野中怨愤极大,也许过不了多久,四哥会取而代之呢!”不知咋地,太平公主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中宗登基已经五年,在朝政之上确实没有什么建树,国情甚至还不如武后当政的后期,群臣百官对这位长相酷似太宗的皇帝重振李唐雄风的信心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景龙政变,杀死了太子李重俊,李重福现在是庶人,李重茂又太幼,如今的中宗一支,后继乏人,若真有什么不测,相王继位的可能性很大哩。
想到这里,太平公主的心中又是一动,吩咐车驾掉头,向着长乐坊的相王府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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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更替。今年,景龙四年,不知不觉之中又已春尽夏来……
这一年对于大唐王朝来说,注定将是不平凡的一年。老百姓盼望的中兴景象却并未出,相反地,朝堂之上的斗争却日趋激烈。从上元佳节开始,朝野之中就暗流涌动,韦后一派和相王、太平一派的斗争愈演愈烈。到了这五月间的时候,已经从刚开始的遮遮掩掩,演变到朝堂之上直接交锋的地步了。
就拿中书省里的情况来看,肖志忠和岑羲两位宰相,就已经数次和宗楚客、韦巨源在廨署里吵得不可开交,大有你死我活之势。
倒是御座之上的中宗皇帝,却还乐此不疲地当着和事老的角色,对于韦后还是一贯地骄纵,而相王和太平针对韦后一党的种种举动,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政一塌糊涂他不管,但对于办节会这样劳民伤财的举动却非常上心。
就在今春,中宗皇帝传敕全国,要天下的斜封官于六月聚于京师,在曲江、骊山共度“老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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