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燕兄的事情就是我白朗的事情,您就放心吧,一定呈给今上,他日燕兄飞黄腾达,且不要忘记白某啊。”白朗见燕钦融说的坚决,自以为燕钦融有什么门路,一边把燕钦融的本子夹到自己的贺本里,一边还不忘向燕钦融邀功,寻得日后的关照。
“那是自然。”燕钦融笑着拱手说道。然后眼看着白朗随着斜封官们进入定昆池,自己却来到一旁,心怀忐忑地等着消息。
且说这白朗,告别了燕钦融之后随着斜封官儿们走进了石雕拱门,向司礼的官儿递了夹着燕钦融谏本的贺本之后,便被引到了定昆池边的畔的芙蓉回廊,等候着中宗和皇后的召见。
芙蓉回廊里这时候已经挤满了各地的斜封官,先前进去的那一批,已经被执事太监引着前去拜见皇帝和皇后,白朗他们进来的稍微晚些,只好在这里先等着。
趁着这样的机会,这些志同道合的斜封官们自来熟地交流起心得来。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些斜封官儿都是些纨绔之辈,每一个手头都不缺钱花,三两句之后就原形毕露,白朗和好几个斜封官而居然一拍即合,当场相约今日事毕之后去喝花酒。
时间没有过上多久,当白朗正和这些斜封官相谈甚欢的时候,从定昆池畔,新搭建的凉殿里,走出来了一位锦袍的太监,扯着嗓子唤起了人名。
芙蓉回廊里喧闹的斜封官,霎时间便恢复了安静,一个个竖起耳朵来,盼着太监的嘴里唤出自己的名字。因为这数百名的斜封官,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面觐中宗和韦后机会的,只有点到名的人,才能分批进去,得到中宗和韦后的接见,而没有点到名的大多数人,只能在宴会的时候远远地看看帝后的样子。
既然是已经被皇帝召见了,这些斜封官儿的心思自然都是一模一样,心里盼着执事太监能够喊出自己的名字,得以和皇帝皇后近距离接触,万一要是运气较好,能够入得了帝后的法眼,被赏个实缺的官儿那就更好了。
这场面就和科举考试时发榜的一样,就连最淡定的人,现在也没办法淡定起来了,没有没念到名字的,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而被念到名字的那些,却一个个幸喜若狂。
白朗就是这欣喜若狂者中的一个,其实在他能够面圣的事情,昨日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自家在京城这边的掌柜已经花了三万缗钱,替他在宫里打点好了关系,管事的公公已经传出话来,明日面圣的名额肯定有他一个。
虽然提前已经知道了信息,但听见自己的名字被老太监用那阴测测地声音念出来的时候,白朗还是鸡冻不已,对着刚才正在吹牛的几个斜封官拱了拱手,趾高气扬地往里走去。
此时的白朗,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大抵却没有想到,灾祸马上就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