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特别的是,中宗亲诏其弟、自己的叔父、安国相王李旦骑着马在公主的香车前“障车”,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要知道当年文成公主入吐蕃时,也不过是江夏王李道宗“障车”,而这李道宗,虽然也是皇室,但仅仅是太宗的族弟,可是远远比不上安国相王的地位尊崇。
礼毕,中宗还大赦天下,又封武延秀为太常卿,兼右卫将军。成婚第三日,中宗在两仪殿又宴聚群臣,为他们夫妻祝贺。而那些王侯公卿,一见安乐公主,都伏地稽首,好似朝奏国君!
这是多大的恩宠啊,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安乐公主的心里,却怎么都横不下来,要将这特制的饼啖送给疼爱自己的父亲。
可是母亲的话又让安乐公主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我儿真是心肠太软,你那昏聩的父皇,他赏赐给你的,都是些细恩小惠啊!他连小小定昆池都不愿交付我儿,岂能把江山付托于你?现在相王一脉势大,你父皇又处处偏袒相王,今日之事,燕钦融小儿信口雌黄,已经让你父皇大失方寸,若不采取行动,只怕将来的皇位真的要落到相王手中……”
这才是安乐公主最不能接受的一点,凭什么我家的江山,要平白无故地送给他相王呢?虽然是她至亲的叔父,但这江山社稷,真可不是儿戏。还真是知女莫若母,皇后的这番话正中要害,刚才还恋着骨肉之情的安乐公主,听了母亲这几句话,早竖着娥眉恨出声来了!
“再不要说你父皇的什么仁慈了,想当初的信誓旦旦,现在都已经变成了耳旁风。近年来,他对相王和太平之恩宠,远甚我母女多矣!适才你舅父已从暗中得知,你那爱你的父皇,正在大明宫里拟废置我母女,册封临淄王为太子的诏书!”韦皇后的这番话,.ukshum 无疑是压垮安乐公主内心那点骨肉之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母亲这番话激得狂怒起来的安乐公主,早就将内心的那点亲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彻底地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也顾不得什么骨肉之情,立即催促母亲与马秦客做煎饼啖,她即进大内献饼!
不过安乐公主也不是一味地冲动,在母亲和马秦客做饼啖的时候,略一冷静的她,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母亲亲笔写下了册封她为皇太女的诏书,一旦中宗驾崩,她就要得登大宝,成为一代女皇。
而母亲,继续让她呆在惨紫帐里,临朝听政就行了。
到了这一步,安乐公主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来,这才懒洋洋地做起了自己的女帝梦来……
“嗯,就是这样,驸马,你看我现在的装扮,像不像祖母呢?”画好了卧蚕眉,看着妻子在对镜自赏,自己却在分神的武延秀,冷不丁地听到安乐公主在问自己,略一定神,这才发现妻子今天的特别之处。
只见安乐公主今日穿了一身漏了大半个肩膀的紫裙,云鬓高束,面如粉玉,两片嘴唇只画了上下的一星点红,再加上那眉梢微斜,头尖却似昂非昂的卧蚕眉,真是像极了当初的则天大帝!……”
“像,公主真是有则天皇帝的遗风啊。”武延秀喃喃说道。
安乐公主听延秀这么回答,心下大喜,不禁向武延秀嫣然一笑,居然露出几分少女羞涩的神情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