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亭并没有逃跑,只是一转心思便知道这个路子不可走,不到绝路他不想动用纪云宣雅给他的保护符。
昏暗的马车内,一众人惴惴不安着,不知道前路是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过去了不知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身心疲惫歪七倒八的众人被叫醒,一个个惊醒过来带着不安下了马车。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高有三丈的黝黑城墙,城墙之上每两步便立有一个护卫,众人所在前方是这入城的大门,门高只有一丈,宽却有两丈多,颇为怪异。
马车停在门前,众人被赶下车排成三列,那头领早已上前,守门的护卫看他到来满面带笑的上前弯着腰二人不知说些什么,没一会儿大门打开,众人被赶着进了城。不安的一群人进到里面便看到里面首先是一片广阔的大地,方圆足有三五公里,周边地域则是一排排简单的木屋,每一排木屋约莫有百来个,每两排之间便有一栋三层小高楼。
中间的地方,一团一团的是黑压压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酸臭味,只看这些人的情形便知道是和杨安亭这群人差不多是被“冤枉”来的了。
杨安亭一行众人被赶着到了另一块儿空旷地带,两个护卫让他们坐在地上围成团守在周围便不再多说,众人面面相觑一眼眼中的惊恐不安都是清晰可见。等待的时间对众人来说极其煎熬,等待中又有一波波的人被押着到来,直到凌晨过了距离上一波来人过了两个时辰杨安亭才意识到“冤枉”的人们应该已经聚齐了。
杨安亭扫过一团团人群,心中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就知道至少有上万人被押在这里。这上万人中基本都是普通人,九成怕都是要在额头刻两个字“冤枉”。
杨安亭想起自己和纪云宣雅的对话,“这就是残酷吗?”“对的,这就是残酷。”“你不够强大,就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父母与沙牛城几万人的瞬间消亡都没能让杨安亭对残酷有足够的理解;这一刻的杨安亭,身在这残酷的万人之中,对此才是真正有了体会。
“啊”一个凄厉惨叫的声音响起,众人全都向着声音所在的方向看去,大多数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到一头五六米长的雄鹰扑扇着翅膀从城外飞了进来,向着中央飞去,而飞行的过程中,它随意的张口一吸,便有一个男人惊叫着飞向它,被它一口咬断了身体,半截身子入了口腹,鲜血从天空洒落另外半截身子下落,那黑鹰又张口一吸,那另外半截身子又入了它的口腹,只剩下一滴滴血飘下,落在一个个惊恐的人身上,脸上。
人群慌乱起来,许多人大脑空白地起身就要逃跑,但凡是站起来走动的,都被瞬间拔出刀的守卫给吓得面色苍白身体发抖,杨安亭甚至听到了几声惨叫。
那黑鹰之上站着一个白袍中年,身高体宽头很大。白袍中年的声音突然响起,清晰地进入每个人的耳朵:“安静。不能安静的,杀了吧。”
平静的声音不含一丝的怒气,像是呓语,但却有摄人心魂的魔力。躁动的人群瞬息间安静下来,白袍中年嘴角动了动又道:“想要活着,就要听话。想要活着,就要拼命。不然,只好杀了。好好表现,说不得你们也会有机会获得强大的力量,就像这样……”白袍中年说着,拔出了腰侧的剑,对着下方的一片空地看似随意的挥了挥剑。
“砰”一声,白袍中年又道:“对的,就像这样。”说罢黑鹰振翅远去消失。
许多人不明所以,杨安亭在那白袍中年挥出那一剑时就眼皮剧跳,他能感受到不可抵挡的力量。
随后没多久,护卫组织一队队人前往小高楼前打饭,小高楼内一个个中老年女人忙碌着。吃过早饭众人照旧被一队队分散,这次队伍护卫在又增加了两个。众人也都被有意的带领着见到了白袍中年那一剑的恐怖,一道深有七八米,长有十几米,宽宥两米多的地面裂缝。
这种绝对力量的震慑,比那些护卫拔刀杀人要有用的多,一个个队伍再也没有了骚乱,只有唯命是从。
第一个命令下达,一百人互殴,倒下的最快,表现的不够好的,杀。一队队人,一个个人面面相觑,一把把刀挥起一声声催命的惨叫响起,混战爆发。
没有武器,只有手、脚、头、嘴、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打倒别人。杨安亭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残酷,残酷撕碎了他的仁慈与犹豫,在接连受到四五次攻击后,杨安亭一拳头砸在了面前的一个男人脸上,那人口鼻喷血瞬息倒下成为踩踏的对象。
拳打,脚踢,甚至用头撞,用牙咬,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吐了几口血,杨安亭摇摇晃晃地一头顶在另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胸口,那人吐血退后,倒下抽搐着,杨安亭也退后栽倒,又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眼神迷离而又嗜血地环顾四方。站着的已经只有他了。
“哈……”杨安亭只发出一声笑便喷出一口血仰天栽倒,倒在两个倒地的人身上。
四个护卫互相看看,一个砸了咂嘴道:“他娘了的,这小子真他娘了的猛,咱们这一个小队最惨。”说着看向别处,果然别的许多队伍都还没有打完,至少每个队伍都是还有站着的。
另一个护卫道:“这小子说不得会引起上面注意,赶紧给他们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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