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臻石还不知道娃娃亲已经灰飞烟灭了。
他就是知晓也不甚在意,也许本体对方绮敬畏的紧,有万一成亲如何的侥幸小心思,此时的秦臻石却是对方绮敬而远之。
这般精明的女子如果做了老婆,秦臻石想想就头皮发麻,婚后的生活想来暗淡一片。
他奉了头的命令到马厩告知准备马匹,老爷一会要去往官衙一行。
方府的马厩在偏院内,有着三十余匹战马,可是不小。
此处的几个马倌儿非是汉人,都是北方来的建奴,当然了这也都是泛称。
建州女真崛起的结果大肆吞并四周的其他女真部落。
先后剿灭了建州女真不臣部落,海西女真叶赫、乌达等部落也被击败,臣服,败亡的很多部族头人降了努尔哈赤。
但是和建州女真以及努尔哈赤有血海深仇的叶赫部、哲陈部等诸部都有很多女真人逃离,誓死不从努尔哈赤。
这些女真人如果想要报仇,只能投靠明人,女真人中再没有可以抗衡努尔哈赤的力量。
于是这些女真人投靠各级明军军将,希翼借助这些军将的力量复仇,而这些明军军将接希望收拢这些弓马娴熟的蛮狄,增强自己的力量,双方是不谋而合。
于是很多军将中都有自己的女真马倌或是骑卒,成为军将手中有力的打手。
方大同也不例外,由于战事频仍,也豢养了一些女真人当马倌或是家丁。
方大同不求借助这些女真人建功立业,只求万一面临建奴绞杀,这些骑卒可以助力逃出生天足以。
水师也上岸与建奴搏杀吗,当然,由于明军军力不足,为辽东南部沿海复州、海州、金州等处运送粮秣的事宜都由登莱水师充当,因此这两年来也有不少军卒伤在建奴手中。
所以各级军将也拼命加强自家的实力,只求保命。
离着马厩还远,已经是腥臊气传来,没法,如此炎热的天气马匹身上的气味不用说了。
进入马厩,秦臻石看到马头伯特和另一个女真人正在给一匹战马更换马掌,战马不安的灰灰叫着来回扭动,只是在支架内捆绑着,它也只能徒唤奈何。
十余步外,伯特的长子十八岁的穆济赤着上身正在刷洗一匹战马,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动着,右手拇指上大大的铁质扳指十分的醒目,上面古朴而不似中原的图案表明了他的身份。
听到秦臻石的脚步声,穆济笑着转身,
‘俺一听脚步声就晓得是秦郎来了,’
穆济的口音虽然还有些怪异,不过也能听的差不离,相比下伯特的汉话就只能靠猜了,猜不中寻常事。
‘穆济,一会老爷出府,备下十五匹战马,’
秦臻石笑着传令。
一旁的伯特没回身应了。
对于这个木讷的秦臻石伯特没回头看,没必要。
秦臻石看看左近无人,低声问,
‘穆济,啥时候有时间出去遛马,’
圈养的战马每隔几日就要出去走动一番,否则就废了。
秦臻石和穆济年纪差不多,走的较近,因此总是随着一同出去遛马,秦臻石的骑术也在这数月间突飞猛进。
‘明日就可,早上早点起来此处就是了,’
穆济笑道。
他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颌下也有了短髯,只能让秦臻石感叹果然是蛮夷出身,非中原族裔。
“好嘞,明日早上我再来,”
秦臻石笑着离开。
他的本体就是一个单纯的人,和这个穆济相当的投契,至于穆济虽然是个昔日哲陈部女真人,他却是知道哲陈部可是和努尔哈赤一族有着血仇。
穆济的祖父阿尔太就是死在努尔哈赤手中,敌人的敌人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也是天然的盟友,秦臻石没感到做错了什么,如果有明人嘀咕着什么,他也不甚在意。
伯特抬起身看着秦臻石远去的背影,
“穆济,以后少和这个破落户来往,”
“阿爹,这是为何,”
穆济下意识的摸了摸短髯,他一直对自己的年纪太轻被人轻视而愤愤,因此总是显摆一下胡子,却是不知道这个举止越发让他显得幼稚。
“这个破落户没甚血性,你和他一起时候长了没得也没了胆气,别忘了我等是北方来的豺狼,不是恭顺没血性的明人,”
伯顿冷冷道,股子里充满了对明人的蔑视。
在他看来轻视明人如何,明人这两年接连大败,就连辽阳和沈阳都丢了,只余下辽西那个狭窄的走廊,说明明人敢战能战的就没几个,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穆济咬了咬牙,他好不容易有个明人的朋友,真的不想失去,只是明着怼上他家老爹,他也没有那个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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