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以前防空警报声的声音在上海这座百年老城的上空徘徊者,如同已经死去的幽灵,催促着尚且存活的人们,为生命而努力奔走。
病房之中,半卧在床上的白与大凤相对无言,竟只余苦笑。
“我就说之前深海的活动有些奇怪。筹划了接近小半年的攻势也不可能这么稀松平常,原来切入点在这里啊。”想通了一切的白看上去有些懊恼。
因为感觉深海的反常,因而始终坚持在第一线的战场上的白,此刻感到一阵深深的挫败感。
而正因为自己如此,所以才被卷入了这场西太平洋战线史无前例的深海强袭之中,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不过还好,自己那个亲生的伯伯和杨伯伯都跑去南京参加什么高层会议了。不用担心这两个人的生命安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屋子外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广播中播放着类似“深海登陆紧急避难”之类的公式化的句子,夹杂着人们愤怒的哀嚎和咒骂声。
和平了太久的人,直面死亡的恐惧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超乎寻常的事情。
大凤默默的打开了战术板。
标志着爱丽的位置的绿点已经被为数不少的红点所包围了。
而在更远的地区,更多的红点正在向着这个方向靠拢。
而反应过来的上海地方武装也开始了看似凌冽的反击。
枪火之中,隐约可以听见人类的哀嚎。
而一个闪烁着的,异常强力的红点,正突破着本该是人类构筑的层层方向,缓慢却又坚定不移的向着这座医院前行着。
胃口还真是大啊。盘算着当前的局势的白有些不解。
究竟是自己卷入了这场战争,还是这场战争本就是为自己而生?
但不论如何,都不能选择逃避啊。
只是两三分钟的时间,外面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
匆匆而过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屋子里,还留着,两个人。
“大凤,你出去吧。”靠着床头的白如同在镇守府里发号施令一般,“这次深海的手笔似乎不小,而大部分舰娘又都在外环岛链,传送装置被切断,没有一两个小时是赶不回来了。你是这里仅剩的两个战力之一。尽可能的去多救一些人吧。不要担心我.....”
“是啊。如果我离开的话,提督也会更安全一些呢。毕竟在先天敌对的,我们与深海之间,就算未曾谋面,装备了舰装之后的彼此就如同海上灯塔一样,惹人注目呢。”
大凤一如既往的温婉,如同高中时代少年曾仰慕过的文学少女一般:“而且,我离开之后,提督也可以自由行动了呢。”
“笑话,你看我这情况,怎么自由行动啊。”白回之一个苦笑。
“提督,你的刀在五楼。但我不会告诉你刀在哪里。”一身舰装的大凤已经站在了门口,“那一天,看过了提督的’剑势‘,我就知道,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提督一定不会选择跟随人流明哲保身的。否则不会练出那样璀璨的剑光。但是,提督,我想你拖着这样的身体找到刀的时候,战斗差不多也已经结束了。我们,哪个时候见。”
有些人啊,越平静的时候越是可怕。尤其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人,愤怒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为最。
这是啊。白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向这里一路突破的那个闪烁的红点,从新号强度来说,有旗舰级了吧?
提督之间的BBS曾经将这种级别的深海称之为,“院长”。
大凤的双马尾火红似血。
单挑院长和一干小弟,就算是因为残酷的战斗而早已达到当前质量投影技术下的战斗力的上限的你,也不会平安无事的回来啊。
一百秒,对于白来说,这是一百年。
当估算着大凤应该走出了这栋大楼的时候,白从床上爬了起来。
艰难的穿上象征着自己身份的提督服。
呼吸稍微有些困难,但是白使劲的拍了拍脸,鼓励自己站起来。
“贝尔麦坎,你知道我的刀在哪吧。”白对这埃塞克斯留下来的那只鹰问道。
“咯~!”贝尔长鸣了一声,用着与他巨大的身体丝毫不符的敏捷飞出了房门。
手中有了刀,我就不会怕了。
用那双不只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手,白扶着门框,站到了走廊之上。
这里是七楼,刀在五楼。
一个身影,两门舰炮,黑色的身影在上海这座名城里像风一样穿梭着。
只是她既不美丽也不可爱,而且还会招来死亡。
灵动的身影让人类布置的通常意义上的火力难以命中。
即使是带有自动追踪的导弹这种东西,被凌空打爆也就毫无意义了。
就像“割草无双”一般,深海旗舰挥舞着自己两门不知道规格的黑色舰炮,将一栋栋大楼打成了筛子。
城里驻扎的机动部队大部分都去调去了海边,防御着突然从海中现身的深海大部队。
而这只由精英级与旗舰级所组成的部队,在上海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屠夫的儿子在哪!”一边破坏着这座城市,她一边喊道。
没人应答。试图阻止她的军人大多没有了呼吸。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她能感觉到来自灵魂的先天敌对所带来淡淡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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