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万仁是不会使用电脑的,王辉也没有理由蒙骗自己。
如果不是他在网上悬赏自己,那么,是谁故意留下这颗种子让自己找到何万仁?
一瞬之间,白想到了这几年来的很多事情。
比如外海的那颗精准的核弹,比如流放时精准的拦截。
白一直怀疑,人类世界里有一个叛徒,从十几年前就想要杀死自己,而且一直对深海提供着相应的情报。但如果...
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能掌握人类社会部分网络的组织呢?
白感到一张无形而又巨大的网吧自己罩了起来,任凭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看?”看到白突然出了神,列里昂问道。
列里昂的声音将白拉回了现实。
“不。”白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和我此行来欧洲有关。有关复仇。”
是的,自己,三年前,或许便杀错人了。
“复仇吗?”列里昂重复了一遍,眼神也有些落寞,“我也在意着复仇这件事。但当年一起作战,一起生活的同伴们的样子,甚至连当时的愤怒差不多都要忘光了。所剩下的也只有像小孩子一样的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的不甘心......我会复仇,但我会首先活下去。因为活下去才有可能啊。”
“浅显的道理。”白总结道,“不过在理。我会记得,在复仇之前,我是这个战区的一位指挥官,职责是固守本土。”
或许吧,此刻的我已经走进了歪曲的道理上。从活下去变成了为复仇而活下去,这样的人生,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纵使受到了伤害,但最起码身边的人都在,不在身边的人,也都在。
生命这一生,不就是一个个互相伤害的过程吗。
自己只有年岁增长了,心理却没有多少成长,还是当初那个执拗的少年啊。
想到这,白展颜一笑。
“该回去了。”
“是啊,该回去了。你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啊。”
从那栋破楼里逃出来,已经接近午夜了。
对于这种类似马尿味的饮品白是真的无法生出任何的好感。
不过还好,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醉意...
夜风中,同僚们一个个互相打着招呼,向各自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凌乱异常。
这种纪律,真的能打仗吗?
白在心底暗自问道。
不过算了,里希特将军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的战区允许喝酒,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以后躲着就是了。
相比这些,更重要的是......
白掏出战术板,试图联系欧根,才想起不对劲,于是转而联系了博格。
“博...”
还没有说完话,酒劲上涌的白打了个嗝...连个字连起来,也读作‘博格’,只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白夜知道这个情况十分尴尬,于是连忙补充道:“博格,我们的驻地在哪?我这面散场了。”
等到博格把白接到新的据点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过后了。
对于巴尔干这片不大的土地来说,纵使白的舰队已经缩水了好大一部分,在这里仍然是一只强力的舰队。
毕竟很多指挥官麾下只剩下了一个舰娘,比如列里昂。
所以白分到的驻扎点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大。
“嗯。”终于尽到了自己即将生活的小平楼里,白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后,才对聚集在客厅里的人说道。
“如月,不觉得这里很像咱们在日本的那栋小楼吗?”
坐在大凤旁边的如月点了点头:“嗯,不过还是要大一些的,包括地下室。”
“房间够吗?”白问道。
对于不需要防守海域,只需要守住这片半岛的巴尔干战区来说,所谓的驻扎点,也只是一栋稍微大一点的楼房。
“勉强够用,几个关系比较好的舰娘可以睡一间。地下室存放的都是整备工具,最好还是不要住人了。”夕张回答道。
“好吧,继续。”白揉着开始疼起来的额头,心里念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学凝之剑,不然就可以控制体内的酒精了。
这次轮到小宅说话了:“爱丽和小黑准备住一间,hin和射水鱼准备住一间。大凤和如月要住一间。”
“哦...我的房间在哪?”
对于这些事情,此刻的白都不关心,虽然自己起床的时间其实不久,但他还是想躺一会。
“这要看你怎么选了。我,欧根,埃塞克斯,博格,夕张,我们五个都是自己一间的,你准备和谁一起住?”
经过了激烈的抗争,白终于摆脱了“三年起步”的窘境,争取到了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的权利。
当白熬过时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八点多了。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家,起床后的习惯却一如既往。
只不过杯子是空的。
白的房间在二楼,靠着海岸。
白推开窗,温润的空气扑面而来。
面朝大海,无花可看。白倒也没有生气...望着远方的海天一色,叹了口气。
真的好久没有看过了。
单纯的看风景。
平静的日子是喜欢的,但卖萌顺便耍流氓自己是不会的。
只会舞刀弄剑的自己,还是比较喜欢手里的家伙。
从刀架上拎起有名,白整了整衣服往楼下去了。
去见自己相信的人。
方从充满质感的木质楼梯上露出了半个身体,楼下早就起床的舰娘变和白打起了招呼。
“早啊,指挥官。”这是英美两系的舰娘喜欢使用的称呼。
“早啊,提督。”这是中日系两系的舰娘喜欢使用的昵称。
“早。”扫过这不大的客厅,昨天的宿醉已经消失无踪,些许的后遗症也被自己的心中之火燃烧殆尽,现在的白也算精神。人精神,就要吃饭。
“真是奇怪啊,”白挠了挠头,“还没有弄吃的吗?”
早上习惯了等白食的有些疑惑。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仍然披着白大褂的夕张耸了耸肩,拉开了在客厅的冰箱的门,“冰箱倒是有,可是什么吃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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