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宁桂东小时候实在是太顽皮了,而他父母又照顾不过来,所以他就被送回老家了。
宁桂东认为老家和故乡是不一样的。
故乡的文学含义多一点,指的是出生或者长期居住过的地方。
而老家的含义很简单,就是祖祖辈辈居住过得地方,或者说是老人住的地方。
他对故乡是没什么概念的,毕竟他求学和工作都是在城市里。他写作文也不喜欢用“故乡”这个词。
“老家”这个词很贴合他的心意。
他在老家出生。
然而他在老家生活的时间很短,估摸着就一两年的样子。
不过在老家生活的时候,他十分快乐。
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宁桂东开始记事是被父母送回老家的时候。
宁桂东的老家是个小山村。
的确是“小山村”。
确实很小,确实在山里。
村落规模不大,村里只有二十几口人,彼此之间还存在一定的姻亲关系。
村子背靠大山,建在了山腰的南面。
村子的南面是山谷,山谷中有小河流淌而过。
每过几年,到了夏季的时候山谷中都会会发洪水,洪水一扑过来直接把山谷填满,平时潺潺流淌的小河就会变成浑浊的大河。
大河中掺杂着树枝,石头以及被汹涌的水流带入的泥土。
淹没石桥,冲塌牛棚,甚至偶尔会带走一些运气比较差的人。
每年洪水冲刷几次山谷,山谷两边就会会越来越宽。
如果放任不管,村子的根基都会荡然无存。
不得不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聪明的庄稼汉就在山谷两边用石头垒出简易的石墙。
石墙比土墙更耐冲刷,即便被洪水冲塌了,只要等山谷中水面降下去后,再添些合适的石头修补墙体就可以了。
砌墙需要扁平且宽厚的石头。而且石头也不能太重,要能让一个成年人轻松搬动。
这样的石头,在大山里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这种石头分布不怎么集中,需要很多人才能从远处运过来。
所以垒一次石墙要很多人,大伙儿一起出力才成。
村子对面石墙上的高地,种了大片大片的玉米地。
村里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村里留下都是是老人和小孩。
种地的也之后中年人和上了年纪的老人。
宁桂东回到老家时,他大概有四岁,之后就跟着姥姥和姥爷生活,直到他进城上小学才离开了。
村里老人除了种地之外一天空闲时间很多,所以能把宁桂东照顾得很周到。
宁桂东在农村的生活也很简单。
每天被打鸣的公鸡吵醒,然后睡个回笼觉,等姥姥做好饭之后他才起来。
一天的活动就是吃饭、在村子里玩,再吃饭、再出去玩,晚上出不去了,他就坐在农村的土炕上玩布老虎。
他抓着布老虎,让布老虎在半空飞来飞去,然后就想象自己变成了老虎,在空中腾云驾雾。
他玩腻了之后就把老虎扔一边,然后在炕上翻起了跟斗。
农村的土炕都是实心的。
所以宁桂东的姥姥也不怕他把炕震塌,就由着他捣蛋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电灯,只有煤油灯,点蜡烛都有些奢侈。
农村的夜晚是真的黑啊,灯一灭,伸手不见五指。
窗户是纸窗户,月光根本透不进房间内。
宁桂东上学之前特别怕黑,姥姥把煤油灯熄灭之后他就只能钻到被子里。
他白天的活动量挺大,而且没什么烦心的事情,所以入睡很快。
村里还有个和宁桂东同龄的小女孩,她叫张云。
她是宁桂东童年中少有的几个玩伴之一。
农村里的老人喜欢给小孩起小名。
宁桂东和张云也接受了老人起的小名。
宁桂东被叫做“东东”,而张云被叫做“云云。”
张云说话比宁桂东利索,她鬼主意也多。
有一次,张云对宁对宁桂东说:
“听大人说,知了长大后在树上蜕下的外壳可以做成药材,那东西可以卖钱。东东,我们去东边的山上玩一玩,看能不能找一些卖钱。”
年幼的宁桂东对钱也没什么概念,他只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他经常和张云一起玩,所以也比较信任她。
没多想,他回答:
“好,我去找个麻袋。”
“嗯,你快点,我到东边的树那等你。”
然后两人就分开了。
过了一会,村子东边的山上,两个孩子开始了他们的“致富之路”。
他一只手拖着麻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从树干上取下棕色的蝉脱下的壳。
虽然壳里面的蝉已经不在了,但是壳任然保持着蝉的外形。
它的脚上又倒刺,倒刺给宁桂东带来了很多麻烦。
壳难以取下,一不注意还会把手指划破。
不多他有办法,先不管树干上的壳,先把树枝上的壳解决了,回头再集中处理树干上的。
他动作比较轻,所以取下的壳大体上都是完整的,只有从树干上取下的一部分壳才会缺胳膊少腿的。
而张云捉到了几只壳,就跑到他身边,扔到麻袋里,接着继续捉壳。
她不讲究什么技巧,抓住壳直接拽,所以她取下的壳基本上都是残缺的,即便是完整的壳也被捏扁了。
山里虫子很多,宁桂东和张云经常见到地上有马陆爬过。
他们两个都比较怕马陆。
他们遇到的马陆有几百百条腿,背上有黑黄相间的条纹。
对小孩子来说,马陆实在是十台太吓人了。
那种虫子爬得十分缓慢,而且爬行路线十分曲折。
爬起来的时候,它的身体如同波浪一样,几百条腿也有序地摆动着,身条的条纹也随着躯体的而移动。
马陆,密集恐惧症制造大师!
生物中普遍有警戒色,马陆背上的警戒色就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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