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文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就因为刚才自己抢了他的风头!
这妥妥的就是打击报复!准备故意恶心自己呐!
张其文想说余潮你小子最好给我闭嘴,有屁都给我塞回去,可孙思邈看着呢,总不能把人绑起来吧,最后只好非常严肃地说道:
“哼!有话就快说,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你不用休息,孙老还得养精蓄锐呢!”
这话说得很漂亮,表面上只是说休息的问题,年轻人精力旺盛,而老年人精力不济……
可实际上就是把余潮往死里踩呼,言下之意,余潮是一个没用的货,能扛事的还是孙思邈这样的医道大家。
由此可见,张其文到底是当县令的,说话水平不低,要是余潮傻乎乎地拿这一点掰扯,恐怕就徒惹人嘲笑了。
说实话,在场那么多人,基本上都是几十岁的中老年人了,大多能听懂张其文的言外之意。孙思邈和杨重就是其中之一,可不等他们说话,余潮便语出惊人:
“张县令,虽说这事是好事,是为了所有人谋福利,学生也很愿意为此出力,但我实在有两个难言之隐!”
“其一,学生本业乃是求学,这天天往外面跑,恐怕县学里的夫子就有很大意见了,所以学生恳求县令,给那边说明一下情况?”
“其二,学生自幼家贫,在华原县境内跟着孙老做事倒是花不了什么钱,大不了吃点苦呗!可孙老也说了,华原只是我们的第一步,将来一旦去天花灾情最严重的地方赴汤蹈火……所以路上衣食住行等所需费用,学生实在无力承担,县令认为该怎么办?我觉得应该先说清楚比较好。”
余潮刚刚说完,张其文便怒了,一拍桌子,道:
“岂有此理!小小人儿,狂妄无度,你这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吗?!”
余潮这两个条件,那是一个比一个狠呐!对于张其文来说,那是不可能答应的。
第一个,余潮摆明了是要理直气壮地逃学,这不仅于礼不合,这个口子一开,是会让学风败坏的!其次,你凭什么提这个条件,你立下了多大功劳了?
要是说余潮真能解决天花,张其文是万万不信的,说到底唯一的希望还是孙思邈这位医道大家!
第二个,就更夸张了!这是何等严重的问题,你一个学生,既是大唐人,又读着圣贤书,理应明白君子耻于言利的道理!
像这种事,应该是心照不宣的!
据张其文所知,孙思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人家满大唐游医,什么时候跟人说过钱物的问题了,路途所过之地,地方上自然有人双手奉上……
余潮这么一说,事情就完全变味了!
所以张其文是真的好气,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一直捂着胸口,简直心脏病都快被余潮弄出来了。
可余潮却一脸无辜,摊手道:
“张县令,学生自幼家贫,又有寡母要奉养,您也不能让人家为了这事而破了家,做一个不孝子吧?”
好一个“人家”,再衬托着余潮那一脸萌萌然的表情,简直是没谁了。
果然,有一个年轻的乡绅被余潮蛊惑了,只见他说道:
“县令,我认为此子所言,乃是孝子所为啊!解决天花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怎么能让他因此破财呢?我提议,到时候每人都出一份……”
这人还没说完,张其文已经暴跳如雷:
“你是不是傻!人家的家产恐怕比你还要富有!你能随随便便送出一把宝刀吗?!杨重,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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