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万的成本,现在至少又要翻几番了。
这和上午的情况又有不同,上午,一两万的毛料,千中选一,才能够挑出一两块翻几十倍的,而动辄几十万的毛料,赌垮的情况常有,赌涨的也更为多见。
不同于上午那些围观的人,万把块的赌石,他们还会起哄叫好,而几十万的博弈,他们在关键时刻都会保持缄默,以免自己的一时冲动影响到什么。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底面的那层风化皮,被陈树平一点一滴的擦掉。
擦石,远比切石来的麻烦,切石,只要顾客画好了线,沿线一刀切下去便是,是生是死,一目了然,而擦石,则是更多的确定了风化皮层之下有翡翠,需要更为的小心谨慎。
陈树平从之前擦开最大的那块区域着手,沿着边沿,一点点的往外沿扩散开来。
毛料的选择,在经验技术的结合下,虽然有律可循,但是一旦选定了,无论在切石还是擦石的过程中,都是在与天赌运了。
轻轻地惊呼声已经响起,连成一片的绿色,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作为资深行家,陈树平擦石的功底让人叹服,甚至和寻常的玉石雕刻师都有的一拼。
“施远,擦石讲究先后有序,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陈树平给施远科普着一些常规知识,“颟下可能会出现高绿,但总归还需要有松花的相伴,这样才有赌涨的希望。”
突然间好为人师的陈树平讲解起了擦石的知识,当然,这也不完全是将给施远听的,边上围观的那些也随时可能转化为潜在客户。
“尤其是藓,有一片片一条条的,你这块还好,只有一点点的。对块体内部有重大影响,有助于你以后判断和认定。”明州的赌石商不止陈树平一家,说出这些,他也是希望施远能够稍微吸收一点,将来去别家赌石的时候,能够增加他的把握。
陈树平停下了手中的活,拿起强光手电,继续帮着施远照着。
起初的几个开口,就给人留有了瞎想的空间,现在彻底开窗之后,效果却是如同想象般惊人的出色。
“陈哥,帮我一起看看深度如何?”施远也没有去拿陈树平端在手里的毛料。人尽其用,陈树平这样的专家,这个时候就得发挥出他的全部能量来。
一般的顾客和玉石商,交易中的博弈无处不在,而一旦付了款,交易达成之后,两者的关系则会起根本的变化,从竞争的两端,逐渐靠拢。
此时对两人来说,利益是近乎一致的,那就是将这肉眼可见的翡翠探明厚度,然后切石的过程中,尽量完美的将其展现出来。
一旦卖出去的赌石,自己赌性不大的商人,总会希望对方看涨,尤其在围观者众多的情况下,这有利于自己下一步生意的跟进。而那位赌涨的顾客,如果有可能结交的话,赌涨的情况下,这种结交自然更有诚意。
“小兄弟,你这块料让吗?”之前在陈树平擦石的过程中,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人发声干扰,现在看到主角和老板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微笑着凑了过来。
陈树平看了看对方,那是个陌生脸孔,应该不是明州本地人,或者就算是明州人,也不在明州本地圈子里混,否则,他这种玉石商不可能不认识本地这个级别的玩家。
“不好意思,我没有出让的打算。”施远干脆的解释着,既然二十多万都出手了,不彻底解开,怎么可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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