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破庙的火光传播的极远。
没多久,就有人声传来,应该是附近的住户看到火光,赶了过来。
王勃也未刻意回避,正好找个人家借宿。
最先赶到的是一个拿柴刀的驼背老汉。
那老汉先是看了看火势,见已经没法挽救,方才打量起火光前的王勃。见王勃一副瘦弱公子哥打扮,放下戒备,试探着问道:“这位小哥,这庙怎么着火了?”
“许是老鼠碰着了油灯吧。”王勃摇了摇头,随口解释道。
“哦。”老汉明显不信,却也不好再说什么。眼前这公子哥儿,衣衫华贵,显然不是什么好招惹的普通人物。只是望着熊熊火光,长声一叹:“真是可惜了!这庙可有些年头了,想当年,老主持还在的时候,那叫一个香火旺盛,十里八乡的人啊,逢年过节都要来拜上一拜。那家伙,人山人海……”
老汉唠叨未完,又赶来了一个手提木棍的赖利头青年。
老汉顿时住嘴,瞪视来人。
那赖利头青年脚底轻飘飘的,似有几分醉意。一见老汉,就立即冷笑道:“张老倌儿,你这老儿半截身子都进了黄土,跑的倒是够快。大晚上的,不搂好你那寡妇儿媳,跟这儿凑什么热闹。小心隔壁老王,悄悄溜了进去,送你一个便宜孙子……”
老汉闻言,勃然大怒,拿柴刀指着赖利头青年,恨恨骂道:“李癞子,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哪天猫尿灌多了,就要喂了十二道岭的财狼。”
“嘿嘿……”叫李癞子的赖利头青年一声冷笑,怡然不惧。
两人显然有什么过节,这叫张老倌儿的老汉越是愤怒,李癞子反而越是高兴。
只听那李癞子继续火上浇油:“你这老家伙操老子的寒心,倒不如抓紧时间多抱抱你家那俊俏小寡妇。老子可是听说,潘家寨的大当家,对你们家那小寡妇很有兴趣。嘿嘿嘿……”
“潘家寨?”
张老倌儿脸色剧变,声音发颤,继而怒目相向逼视李癞子,质问道:“潘家寨离得那么远,怎么会知道秀莲!是不是你这鳖孙告的密?”
“嘿嘿,你以为老子这酒钱是哪儿来的?”李癞子得意笑道:“那大当家可是极为大方,当下就赏了我二两银子。说到时候,如果你家那小寡妇能让他满意,不仅再赏给老子十两银子,还要把老子收进寨子,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你……你这个畜生!”
张老倌儿浑身颤抖,挥舞柴刀,直接向李癞子劈去。
李癞子闪身避过,再一跳,躲在了王勃身后。
张佬倌儿尽管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即劈了李癞子这个牲口,却也怕误伤了王勃这个陌生公子哥儿,只好强行停住,怒目而视。
见张老倌儿停住,李癞子也顿住身子,毫不示弱的回瞪张老倌儿,愤愤不平的叫道:“哼!谁叫你这老家伙,儿子都死了,还要霸占着秀莲那小美人儿不放。老子都说过了,只要你让秀莲跟着我过,老子认你做干爹,做牛做马给你养老都行!你这一心扒灰的老东西偏不同意!现在好了,老子得不到,便宜潘家寨的土匪,也不便宜你这老不羞!”
“我呸!”张老倌儿狠啐一口,胸口剧烈起伏:“你这好吃难做的东西,整日游手好闲,连自己都养不活,还给我养老?秀莲若是跟了你这腌臜货色,一辈子不就毁了!老汉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害了秀莲!”
老汉怒极,已顾不上是否会误伤王勃这公子哥儿,挥动柴刀,再次向躲在王勃身后的李癞子砍去。
那李癞子也是极狠,并不躲避,一推身前的王勃,将其当做了肉盾。
若是张老倌儿砍伤了这个一副公子哥儿打扮的陌生少年,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无论是被报复打死,还是报官抓走,剩下那小寡妇一个人儿,嘿嘿。
李癞子忽然有些后悔向潘家寨的土匪告密,早知道,想办法收拾了这老梆子就行。
现在,多好的白菜,眼看就要被一个丑逼土匪头子给拱了。
汤都喝不到!
对于李癞子的突然袭击,王勃其实早有防备。三百多斤的力气凝聚全身,李癞子那一推,就如推在一棵大树之上,纹丝不动。
李癞子尚在心中惊诧,王勃已是侧身一让,同时伸脚一勾。
愣神的李癞子顿时被勾了个踉跄,身不由己的挥舞手臂向张老倌儿的柴刀撞去。
“噗——”
柴刀背厚刃薄,再加上张老倌儿含怒而砍用力极大,“主动”撞上去的李癞子半个手掌斜斜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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