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王勃从仆人处得知王县尉正在演武场考教王二郎的功夫,就赶了过去。
王家的演武场不大,不过三丈方圆。毕竟整个王府,也就王县尉、王二郎和三小姐王姝练武。
说是演武场,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地上铺了坚硬的青石,一侧挂了一排刀剑枪棍等兵器,其中以刀最多。
王勃知道,王县尉就是练刀的,一把雁翅刀从不离身,被手下的差役尊为青阳县第一用刀高手。
这个“第一”虽然多少有些拍领导马屁刻意吹捧的成分,其刀法由此也可见一斑。
记忆里,王二郎最初也随王县尉学过一阵刀法。不过,自从王二郎这货考中了秀才,就不肯再带刀了。说,刀是粗人用的兵器,自己是读书人,不屑用之,要改练剑。
即便王县尉在王家拥有绝对的权威,也是无奈,谁让人家王二郎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是王家将来的希望。
尤其是这个功名,算是弥补了王县尉的遗憾。
想当年,老王自己也是十年寒窗的儒雅读书人,并凭借读书人的身份得到了王大郎母亲楚氏的青睐。直到后来屡试不第,才不得不转行做了粗鄙的武夫。
在王县尉眼中,有秀才功名在身的王二郎,比自己当年已经强的多了,他想练剑,也就由得他了。
王二郎的“剑”练得如何,王勃不得而知。
此刻,王县尉考教的却是王二郎的拳脚功夫。
只见王二郎在练武场中上跳下跃“哼哼哈嘿”一顿拳脚表演下来,看得王县尉只皱眉。待其收拳立定,方才沉声道:“拳脚功夫重在力道,需要的是直击要害。二郎啊,你以后,若真跟人动手,能用刀剑兵器,还是直接用兵器吧。”
“是,多谢父亲教诲。”
王二郎恭声答道,脸有得色。
以前,自己演练拳脚功夫后,父亲总是挑出各种毛病,指正自己的动作不到位之处,这一次,父亲却没有多说什么,显然是对自己的拳脚功夫已经非常满意,不需要再进行指点。之所以建议直接用兵器,多半是因为自己练“剑”不久,剑法还需要实战磨炼。
若是让王勃知道王二郎此时的心理活动,恐怕会忍不住嗤笑:“骚年,你想多了!父亲大人是觉得你没救了,所以才不再多说。让你少用拳脚直接用兵器,是怕你那软绵绵的拳脚功夫施展出来,不被人笑死也会直接打死,用兵器,杀伤力多少能强些。”
“我太难了!”
青阳县第一用刀高手王县尉,仰头望天,意兴阑珊。
扭头,望见站在演武场边缘的王勃。王县尉表情瞬间一肃,也不说话,那眼神的意思却是在问王勃:“你来干什么?”
王勃上前两步,行完礼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父亲,我近来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已无大碍,想要找些事情来做。想请父亲将我安排进衙门,做些巡视街道或者缉捕探案的工作。”
王县尉一怔,显然没料到自己这个向来只知花天酒地混吃等死的便宜儿子,竟然会主动找事情做,而且还是衙役捕快这样的低等差事。
“就你?还想巡街缉凶?见了杀人躺尸的场面,别吓尿了裤子,丢了父亲大人的脸面。”王县尉还没发话,一旁的王二郎已开口嘲讽。
王县尉也并未斥责二儿子言语中对大哥的不敬,显然对王二郎的话也极为认同。
以王县尉对自家废物长子的了解,下意识的认为王勃多半是忽然心头一热,又要玩什么荒唐也游戏。比如披上差役捕快的官皮,正大光明的去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玩什么制服,以寻求刺激。
这样,不说又要给自己惹多少麻烦,多半又要给青阳县的上上下下增加不少谈资笑料,让整个王家再次丢脸。。
想着,王县尉的脸开始变冷,拿眼逼视面前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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