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就对了!”老者笑着说,“暴风雨就要来了!”
“马掌柜!”铁蛋扑到马掌柜怀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孩子!谁让你来的?有什么紧急情况?!”
铁蛋把朱老六提供的情报说了一遍,最后说:“正好我在找游击队,快告诉我在哪?”铁蛋心急火燎般说道,“六大爷说了,早一分钟送到就少一分钟危险。”
“不行!鬼子肯定已经全城戒严了,到处都是鬼子,现在想走也走不出去呀!再者说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交给一个孩子,我也不放心啊!”
“我不是孩子!我早就是八路军的战士了!”
“嗯?你叫啥?”
“铁蛋!胡铁蛋!”
“啊!我知道了,这条狗就是虎子,对不对?我早就听过你和虎子把好几百个鬼子汉奸搞得团团转,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对!我不应该叫你孩子,应该叫同志!小同志!”
铁蛋的小手被马掌柜的大手紧紧握住,铁蛋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就像是三伏天跳进额尔德尼河洗了个凉水澡,别提多舒坦了。
铁蛋从马掌柜那里得知交通站是通过内线同志才知道鬼子要偷袭红石岩的。内线同志是个打入鬼子内部的同志,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露面。这次也是按照特殊的接头方式,只见情报不见人。
昨天傍晚已经打烊了,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又敲了三声,这是特殊接头暗号,交通站只有马掌柜一个人知道。
马掌柜急忙跑出去一看,地上有一张纸团,摊开一看上面写着:鬼子今晚偷袭红石岩。马掌柜不敢怠慢,马上派人快马加鞭赶往红石岩。
怪不得鬼子在红石岩扑空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铁蛋问,“现在游击队上哪儿去了?”
“放心吧!”马掌柜笑着说,“已经安全转移到胡杨沟了。”
铁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的同时,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过去。
小伙计给王福来包扎完伤口,过来跟马掌柜说是皮外伤,没伤着骨头。
马掌柜问王福来:“下一步有啥打算?”
王福来说:“这身黄皮我早就不想穿了。我投八路去!”
“能走吗?”
“能!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那好!现在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你们出城。 ”
天刚蒙蒙亮,马掌柜叫醒了铁蛋和王福来,安排两人和虎子坐上一挂马车,隐蔽在车上的一块苫布下。
赶车的是那个小伙计。悄悄对着车上说:“记住了,一会儿过岗楼时,不论出了啥事也不能出声。”说完鞭子一甩上路了。
马车来到城门口,把门的伪军吆喝一声。
“站住!干啥的?”
“我是悦来茶馆的。”小伙计淡定地说,“去城外买点柴火。”
“车上有啥东西?把苫布揭开看看!”
“啥东西没有!”小伙计慢慢走下车,“就一块苫布有啥看的。”
那个伪军走过去,刚想揭开苫布,一个声音从岗楼里传来。
“嘿!让他走吧!悦来茶馆的小伙计,我认识!咱们大队长也常去喝茶。”
伪军收住脚步,一挥手放行了。
“好熟悉的声音啊!”王福来看着铁蛋自言自语地说,“想不起是谁了……”
小伙计赶着马车踏出城门走了大约一袋烟的工夫,来到一个路口停下车,带着铁蛋和王福来走到坡下的河边。眼下正值汛期,额尔德尼河暴涨,许多船工都下水开工了。
铁蛋搀着王福来上了船,虎子紧跟着跳到船艄,警觉地蹲在那里,宛如一个忠实的卫士。
小船顺流直下速度很快,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七家子。抬头望去,一轮红日早已升到半空,灿烂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泛起金色的波浪。
再过一会儿就到胡杨沟了!铁蛋这样想着,心却早已飞到夏叔叔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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