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子这头刚点过头,钱扒皮骑着马急匆匆赶来。
“啥?拉到宪兵队去?不行!”钱扒皮骑马跑到梁占魁面前,高声喝道,“梁占魁!你小子是不是属何宗宪(唐代张士贵的女婿,因冒领薛仁贵的功劳被杀。)的,抢功劳抢到老子头上来了?!我看你有点儿活腻歪了!”
“呦!看你说的,不拉到宪兵队你拉到哪嘎哒去呀?”
“我要先给藤野太君看看,他让我拉到那嘎哒去,我就拉到哪嘎哒去!爸!别理他,这等小人你理他干啥?耽误工夫!”
“你咋才来呢?!”钱串子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我不是寻思站岗的都是咱的人,您老一到就送过去了呗。谁想到粱占魁这个王八蛋横了一杠子!您老上车!咱们走!”
钱串子转身爬上马车。钱扒皮提起缰绳,脚踢马肚,大青马转身奔向城里,两辆马车跟在后面扬长而去。
“呸!”粱占魁望着钱扒皮的背影狠狠地骂道:“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二哥!犯不着跟他制气。咱们也回去吧,眼瞅着毒日头就上来了。”
“不!我要在这等着那几车粮食。”
“等粮食干啥?”
“我要看看是不是他说的一百二十石,多了没啥说的,要是少了就告他把粮食送给了八路。到时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太阳升得很快,转眼间已到头顶。人们把秋后的日头比作“秋老虎”,这话一点儿不假,没多大工夫粱占魁的身上就湿透了。但他仍旧手遮凉棚望着大路尽头。
远远地看见四挂马车飞奔而来,从马奔跑的速度来看不是重载。粱占魁立马来了精神。
马车驶近,梁占魁看清楚了,四挂马车空空如也。他扭头冲着冯立春使了个眼神,冯立春急忙跑上前去。
马车来到跟前,冯立春凑过去一看只有一辆车上有几袋粮食,其余的都是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赵管家!”粱占魁幸灾乐祸地说,“咋都是空车呀?那一百二十石粮食哪去了?”
“粮食……”赵管家支支吾吾地说,“让八路抢去了……”
“抢去啦?我看是送给八路了吧!”
“没有!没有!是八路来得太快,没来得及装车就……”
“这些话你等着到了宪兵队再说吧!老四!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宪兵队!”
“粱中队长!不!粱队长!我这还没见过老爷和少爷呢……您让我先见见钱老爷……”
“想见钱老爷是吧?别着急,一会儿你就见着了!带走!”
赵管家一行几人被押走了,粱占魁转身跑到藤野那里告了钱家父子一刁状。
“太君!我说钱家私通八路您还不信,现在我抓住证据啦!”
“呐尼?什么证据的干活?”
“钱扒皮的老爹钱串子把粮食藏起来不给皇军,却一下子送给八路一百二十石,这不是私通八路是什么?还有呢,他老爹早也不来晚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分明就是给八路做内应来了嘛!”
“八嘎牙路!快快的!把他们通通抓过来的干活!”
钱串子此时正端坐在儿子的屋里喝茶,勤务兵急匆匆跑进来。
“报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咋的啦!你个混蛋玩意……”钱扒皮气势汹汹地说,“是鬼上身了还是让狼撵啦?”
“是钱老爷家的四挂马车到了……”
“到了就到了呗,把车领到院里来不就得了吗,你咋说是大事不好呢?”
“到是到了,可是又让侦缉队连人带车一起押走了!”
“啊?押走了?”钱串子急忙问,“押到哪嘎哒去了?”
“宪兵队!”
“粱占魁!你个王八蛋!”钱扒皮怒气冲冲地大叫,“我找他去!”
话音未落,两个日本兵气势汹汹地进来了,后面跟着三个侦缉队的人。两个鬼子二话没说,上去就把钱扒皮揪住了。
“诶诶诶!你们……”
“钱大队长!跟我们走一趟吧!”一个侦缉队员说。
“咋回事?”
“你就别问了,到了藤野太君那里你就全知道了!”
钱扒皮不敢怠慢,起身要走。
“还有您家钱老爷!也得一起去。”另一个侦缉队员说。
“我去不就得了吗,我爸刚到还没歇过来呢。”
“钱大队长!这是藤野太君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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