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抗日根据地反围剿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东北各族人民抗击日寇的信心,活跃在敌占区的游击队的队伍越来越壮大。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敕勒川抗日游击队已经扩编为六个排三百多人。与此同时,鬼子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小宽戒二几次三番命令各地驻军一定要保证通讯畅通,一旦出现问题好及时调动人马相互增援。可是,各地电话线被掐断的消息此起彼伏,让这个新上任的司令官伤透了脑筋。他权衡再三,下达了一个最新命令:各部辖区内电话中断超过三小时,驻军最高长官撤职查办!命令一下风声鹤唳。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不想成为头一个被查办的人。
藤野原本对赵管家搞的“按户包保”充满信心,认为每根电线杆子都有人看守,可以高枕无忧了。这天,他在电话里正在向上司吹嘘自己辖区绝不会出现线路中断的事故,突然,电话里没声了。怎么回事?派人一查,线路断了,位置在乌达毛都方向。藤野赶紧命令长谷川次郎带领宪兵队前往,挟制警备队全权处置。
藤野之所以这么兴师动众,是因为他预感到此次行动很有可能是卧龙山的土八路所为,此番势头一旦形成就一发不可收拾,必须给予沉着打击。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掐断电话线的竟然只是三个孩子。
原来,姜来顺听到调防钱家营子的消息以后,恨不得马上开拔。自打游击队炸毁军火库后成功脱险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脱掉这身黄皮。他私下里派吴双喜暗中活动,几个小队长都愿意跟他一起逃离火海弃暗投明,只是由于时机尚不成熟才没有行动。这次换防对于姜来顺来说可谓是天赐良机,他的心底顿时迸发出一种冲破牢笼的感觉。
可是,就在队伍马上就要开拔的节骨眼儿上,钱家药铺里的药被劫走了。钱扒皮为了处理这些事晚走了几天,姜来顺先行来到钱家营子。
杨明贵获悉这一消息后,觉得一中队起义的时机已经成熟,带着夏云飞和铁蛋前来会见姜来顺。一中队的队部临时借住在一家农舍里,院落还算整齐,房子却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几个人在正屋的桌前就坐。
“杨队长!姜某一时糊涂走上了邪路……”姜来顺羞愧难当地说,“这回我要弃暗投明,回到抗日队伍中来!”
“欢迎你!”杨明贵热情地说,“我代表八路军抗日游击队欢迎你!”
“我还有一个想法,想再跟驻扎在乌达毛都的三中队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多争取一些人参加起义。”
“有把握吗?”
“三中队长吕守山过去在我的手下干过,出身贫苦,为人仗义,早就流露出不想干了。下面的几个小队长都听他的,队伍里抽大烟的**很少,只要做好工作都会跟过来的。”
“二中队呢?有没有可能也动员过来?”
“二中队不行!豆杵子是个土匪出身,他用的人身上都有股匪气。而且队伍里赌博、抽大烟已经成了风气,想转变他们很难……”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从院外走来一个人。
“是吕守山!你们先到里屋躲一下。”
杨明贵三人刚进里屋,那人就踏进了门槛。
“姜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呀。如今咱俩平起平坐,可不兴这么客气!”
“那不行!大哥对我有教诲之恩,啥时候也不能没大没小!”
“公务繁忙还过来看我,大哥心领了!”
“唉!什么他妈的公务!都是给日本人干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您都来两天了,我这才腾出点工夫来。大哥别怪罪老弟就行了。这么地!今晚我请客,给大哥接风洗尘!”
“接风就免了吧!你刚才说什么,给日本人干啥勾当?”
“不是拉夫就是征粮,更可气的是前天日本人说快到他们的啥男孩节了,让我们一个中队征收十头牛五十只羊。说是征收钱在哪呢?这不是明抢吗!我跟弟兄们说,咱可不能像二中队那样去祸害老百姓,收不上来就不收,大不了我这个中队长不干了!”
“日本人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谁说不是呢!要不我就说,气急了老子投八路去!”
“你真有这个想法?”
“当着大哥我能瞎说吗!就是不知道人家八路要不要咱们这样的啊!”
“要!”杨明贵笑着从里屋走出来,“只要是真心抗日的,我们都欢迎!”
“这……你是……”
“我来介绍一下。”姜来顺笑着说,“这位就是八路军抗日游击队杨明贵队长!”
“啊!久仰大名!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守山误入歧途,如不嫌弃愿意投在麾下效犬马之劳!”
“你说错了!不是投我,而是共同抗日!”
“不瞒老弟。”姜来顺说,“我已经准备起义了。
“好!大哥!带上我!不!带上我们三中队一百二十个弟兄!”
“一言为定!”杨明贵说着伸出右手。
“一言为定!”姜来顺和吕守山异口同声地说。
三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要行动就得快点。”吕守山说,“钱扒皮今天下午就到,已经安排豆杵子将二中队集中到娘娘庙炮楼去了。”
“钱扒皮来的正好!”杨明贵果断地说,“咱们就把起义的时间定在今天晚上零点。以三发红色信号弹为号,从三面攻打娘娘庙炮楼。不出啥意外的话,一个时辰解决战斗,然后迅速转移卧龙山。你们看,有问题吗?”
“没问题!”姜来顺和吕守山坚定地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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