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杨钺饶恕耶律晋山,耶律尧,耶律纯熙暗暗松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晚宴中,杨钺与耶律尧基本谈拢契丹降唐之事,唯独众多细节,仍需杨钺与群臣商议。
夜深人静时,耶律尧一行离去。
走出皇宫,耶律晋山异常郁闷的询问:“父汗,纵然降唐,也不能轻而易举答应杨钺啊,今晚,父汗的抉择太草率了。”
起初,他准备态度强硬,与杨钺抗争到底,为部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奈何父汗竟然提前道出要求,还仅仅是两个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要求。
即使契丹降唐,也该死死抓住兵权啊!
好在今夜仅仅是商谈,狼骑仍在部落内,此时毁约,还来的及。
耶律思光闻声,同样侧首相望,深深赞同耶律晋山的说服。
今夜,与杨钺的商谈太草率了。
丧失对狼骑的控制权,等同于丧失安身立命的依仗,若杨钺掌控狼骑后,出尔反尔,契丹王族将沦为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耶律尧神情谨慎,策马默默前行,少时,低声道:“杨钺对狼骑势在必得,若不交出狼骑,今夜,我等休想活着走出皇宫,试问,寻常妃嫔寝宫外,为何留守大量禁军,你们觉得仅在保护杨钺吗?”
作为汗王,耶律尧所处的位置,几乎与杨钺类似,做事方法,思考问题的策略,与杨钺同出一辙。
夜宴上,若非他有先见之明,提前交出兵符,即使夜宴上杨钺对他们客客气气,即使耶律纯熙在作陪,寝宫外埋伏的禁军照样能在悄无声息中出掉他们。
闻声,耶律晋山,耶律思光彼此对视一眼,恍然大悟,顷刻间,惊出一身冷汗。
杨钺设宴,竟然还想杀他们!
太狠毒了!
耶律晋山愤愤不平的说:“父汗,.kanshuo 既然你料想到杨钺在寝宫外埋伏禁军,为何还答应他要求,这不是助纣为虐,斩断部落所有的退路吗?”
“是啊,父汗,恕孩儿愚钝,猜不出父汗有何图谋?”耶律思光询问。
今夜,杨钺欲出他们而后快,来日,杨钺照样有可能杀掉他们。
如此,更不该放弃兵权啊!
耶律尧眼眸阴鹜,几乎是声若蚊蝇的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今日,我等向杨钺屈服,将来部落前往西方,若能站住脚跟,总有机会洗刷耻辱。
何况,杨钺赞同封赏杨睿为王,待杨睿成长起来时,尔等协助他,若能辅佐他登上皇位,谁说契丹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耶律尧不知杨钺准备在战争中,彻底消除契丹狼骑及迁移的百姓,杨钺同样没有料到,耶律尧狼子野心,降唐,仍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得知耶律尧的意图,耶律晋山,耶律思光大吃一惊。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能辅佐小皇子继承皇位,将来他们又手握兵权,东山再起之日,便是夺回故土之时。
甚至,还有可能颠覆大唐。
一时,他们不得不佩服耶律尧深谋远虑,忍辱负重,竟然仍在为部落考虑。
“父汗,孩儿愚钝,竟然没有猜出父汗的深意!”耶律晋山抱拳惭愧的说。
“父汗圣明!”耶律思光行礼。
岂料,耶律尧面容诡异,神秘一笑,低声道:“你们没有猜出来,而且在夜宴上屡次反驳,纵然杨钺狡诈如狐,深谋远虑,相信他同样不会怀疑,如此部落仍旧能够在夹缝中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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