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里面的人,柳丁大脑里就会瞬间空白一下,她以亲人的身份活在他们中间,可她却对他们没有太多的亲情,实际上她才跟他们相处几天而以,哪儿能那么快融入一个家庭。
这时,这个家里他最讨厌的家伙哐的一声打开门探出了脑袋。
“我就知道是你。”
“你闻到了?”柳丁白了一眼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初中生,每次看到这个所谓的弟弟,她就想挥舞起剪刀咔咔的灭了他那一头挑染得又紫又红的杀马特长毛!
“切,你把我比喻成狗,那我是你弟,你不也是狗?”柳河嬉皮笑脸的把门打开后,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好像顶嘴是他表达爱的方式。
柳河到底为什么对柳丁如此尊敬和亲切,这都源于柳丁第一笔稿费买的东西被他占了去,以前是独身子女身份,家里有什么都是自己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柳丁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换成是以前,她非把这小子揍趴下,如今,进屋第一件事,她只能是无奈的看一眼在杂乱的客厅里被柳河霸用的新电脑。
“妈呢?”
“吃了药睡了。”
“她今天晚上又没吃饭?”
“妈说吃了那个药吃不下饭。”
柳河径直走到电脑前坐了下去,头也不回的开始玩儿电脑,尽管不久以前自己也是这个样子,但看到柳河这样,柳丁有些来气。
“不要一天到晚总是玩儿电脑。”
“哎呀,知道了,啰嗦。”
“……”曾记何时,柳丁无数次这样对自己的父母说话,从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难听,现在换成了自己听到这句话,竟然有难受的感觉,这种难受是介于想揍他和教育他之间的情绪。
但柳丁没有,因为任何一句太大声的话都会吵醒昏睡的柳妈妈,她是这个家庭唯一的支柱,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含辛茹苦,在别人的非言非语中拉扯到这么大,很不容易,这个女人的付出值得自己去尊敬,以前不懂的,柳丁不介意现在早点儿这么做。
推开柳妈妈的房门,柳丁轻手轻脚的坐到了她的床边,陈旧的家具在这个屋子里散发出不利于呼吸的气味,不过才四十来岁的女人紧紧的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微弱的呼吸着,好像知道有人进来,眼皮动了两下。
这个女人已经很久没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叫杨素,可别人都叫她柳妈妈,因为她是柳丁跟柳河两姐弟的妈妈,一个女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没结婚前是有着自己名字的独立个体,生了孩子以后,她最美的称谓却只有妈妈这两个字。w.kshm
对于这个女人,柳丁心里有愧疚,在前两天与柳河不经意谈话中,她知道了柳妈妈这一身莫名其妙的病是因为自己而得,虽然以前的柳丁跟现在的柳丁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从另一个角度讲,至少柳妈妈是因为保护自己这个蠢得想不开要跳河的肉身而落下的这一身病。
“回来了?”
虚弱的声音把柳丁从思考中拉回了现实,柳妈妈眼睛无力的半睁着,试图想要给柳丁一个微笑,可她太累了,身体本就不好,又才上了十二个小时的班,看起来十分疲惫。
柳丁努力微笑着,真心想把自己笑得好看一些。
“嗯,我回来了,你睡吧,妈,晚点儿我再叫你起来吃饭。”
“嗯,你自己要记得吃饭,我今天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牛肉。”柳妈妈慈爱的笑了笑,便歪着头又昏睡了过去。
现在的柳丁已经不喜欢吃牛肉,可饶是一个男人都不能把这样的话说出口,母爱的温暖与沉重让柳丁鼻子一酸,替柳妈妈盖好被子以后,她来到了厨房,厨房的菜板上果然躺着一块不大的牛肉,不太新鲜,但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柳妈妈已经对自己的儿女付出了全部。
“哎,天下没有白吃的牛肉,吃了你的牛肉,今后得帮你了。”柳丁有点儿哀怨的语气与脸上露出的笑容十分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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