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得交两万多？”
风再大都没有狮子大开口这么吓人，柳丁差点儿被没病吓出尿来，好不容易是星期天放假休息，跟柳河两个人好说歹说把老妈带到医院来，心想着先做检查什么的，几千块足够了，可特么的居然被通知要住院检查不说，钱还不够。
柳河这个愣小子一听，也有些生气了，声音略大了些。“你们医院这不是坑人吗？什么病都还没检查出来，就要交三万，抢钱啊？”
交费厅过上过下的医生护士和病人跟病人家属听到柳河的叫声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但没有一个人跟他们搭话，收费处的工作人员态度不错，没翻脸，依然带着笑容，只不过解释的内容却不是柳丁两姐弟想听的。
“很抱歉，这是医院的规定，其实这并不是讹你们钱，这是住院预保金，交了以后，所有治疗相关费用都会从里面扣，如果说没有什么大问题，钱没有用完的话，是会退还给你们的，请你们放心。”
“放你妹的心啊，这不是几百几千，是几万，你以为钱是从水冲来的？”
柳河脸红脖子粗争辩着，柳丁却把他拉到了一旁。
“算了，别吵了，人这么多，吵起来好看吗？”
“可是他们太过份了。”
“你说她也没用，人家说了，这是医院的规定。”
“规定他妹啊，难怪都说穷人看不起病，我们没那么多钱怎么？是不是该病死？”
“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柳丁说完，皱着眉头，走向了收费处，这时是中午，来缴费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没碍着谁。“麻烦你，我想问一下，这三万是今天必须交吗？”
收费的护士看了一眼柳丁，又看了一眼柳河，微笑的回答：“如果说你们有困难的话，可以在三天内交齐。”
“三天？”
“对，三天。”
“我知道了，谢谢你，麻烦你帮我们先办一下住院手续。”柳丁把九千块递给了收费的护士，其实，这个时候，杨素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医院到底是有人性还是没人性，这一点真的没有人说得清，钱没给就可以让病人住进去，但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去拖延。
对于没有医保的柳家三口人来说，生什么病花多少钱都得自己扛，三万块是个不小的数字，交了九千，卡上还有一万，这样算起来，也还差一万，不是小数，但还不足以让柳丁绝望。比起钱的压力，更让柳丁受不了的是在收费大厅里那些人看他们姐弟俩的眼神，冷漠，或者还有更多的讯息，用脚指头也猜得到别人会怎么想在那里大声喧哗的非主流男孩和自己这个土得掉渣的胖妹，这是她制止柳河大吵大闹的原因，当然，不是全部原因，主要还是争吵撒泼改变不了现实，要想改变现实，得有更强大的力量，比如先有点儿物质基础。
让柳河留在医院照看杨素以后，柳丁主动给季如风打了电话，两个人约了一个人不多，但也不会高级得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一边喝着饮料，季如风一边像初次见面一样打量着柳丁，仿佛要从一团糟粕的外表下生挖出一个崭新而耀眼的柳丁，这样的视线让柳丁有些不舒服，不，是别扭？管他的，反正柳丁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喜欢拖着，既然约了季如风，她就打算开门见山。
“你能不能提前把我的所有稿费给我？我晚上回去就把作品发你邮箱。”
“现在？”
“对。”
“没问题。”季如风并不吃惊，因为他觉得柳丁的要求不过份，只是有些好奇。“那我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急需要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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