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十分对得起医院收的那费用,只是术后短时间内不能进食,还要靠输液来维持身体需要的养份,天还没黑,在医院里陪了一整天的柳丁和柳河被杨素催着离开了。
“姐,我今天看了一下,给妈请的那护工还不错,人机灵,又蛮勤快。”
“废话,要不然她值那么多钱吗?”一个月近一万的护工费也曾让柳丁的小心脏跳动得毫无规律可言,可是没办法,她跟柳河两个人都要上学,而且自己还有那么多事做,只能请个人不分白天黑夜的帮自己在医院里守着,这样她才比较放心。
柳河嘿嘿的笑了起来:“要是妈知道了那个护工这么贵,该不会急得要动心脏手术吧?”
“柳河!”顺手一记爆粟扣在了柳河的脑门儿上,柳丁好想把这个蠢货一脚踹到火星去。“你特么的会不会说人话?!她是你亲妈!”
有时,话不过脑,也理应有这样的后果,柳河被敲了一下脑子后,似乎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要是杨素知道自己儿子是个这样的货,也就会明白从来只有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而儿子只是不把自己气死就不错,将来会成为别人的丈夫的傻B男人,男人成熟得比女人晚这是事实。
回家之前,两姐弟在一个路边摊点了两份炒饭,吃得饱饱的才摸着肚子离开,回家之后的内容和往常分别不大,柳河还是不喜欢温习什么功课,虽然不沉迷电脑,但也会在电脑上摸摸搞搞一阵子。而柳丁,除了洗澡以外,余下的时间都在思考,思考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遇见。
人生,有时就像在公园里套圈儿,地上虽然摆的都是一些廉价的娃娃,但人总有一种侥幸心理,想着也许不什么钱,就能套中超过付出价值的奖品。可……特么的人生是上帝挖的大坑,先不说你套圈儿手艺好不好,尼马你想走近点儿,好下手的时候,扑通一声,就掉进了一个大坑。这都是柳丁的感悟,她不像柳河那样,有着世界上的事情无法改变的固定思想,她是要用自己的‘特长’来改善生活的人,所以,这次的版权纠纷,她说什么也要搞定。
第二天跟敖老的碰面,比柳丁想像中的感觉要复杂一些,虽然是第二次进兰园,但光是再看到那个‘哑巴’佣人,她也不淡定,甚至有些打乱了她今天要跟敖老争论版权问题的重心,纵然那个白头发的老头子嘴一张一阖的不停在说,柳丁总情不自禁的看向在不远处扫着落叶的哑巴佣人。
终于,敖老也发现了不对劲,顺着柳丁的视线瞄了一眼自己的佣人后,摇着折扇笑了起来。
“小姑娘,你好像对我家的佣人很感兴趣呀。”
季如风连忙轻轻碰了一下柳丁的手肘,把柳丁从走神中提醒回来,柳丁的耳朵没法儿关上,自然也听到了敖老说的话,于是礼貌的回答道:“不好意思,因为看到他长得有点儿像一个以前的朋友,所以……”
“呵呵。”敖老笑着,慈祥的神情,却让人在他的肢体动作中感到了威严,季如风生怕柳丁刚才没注意听敖老说的那些话,于是救起了场。
“柳丁,刚才敖老问你写诗的灵感是从何而来,你还没有回答。”
“哦……”柳丁微微昂了下头,想了想后,抬头迎向了敖老的目光。“写诗,不就是兴之所起,情之所动吗?”
“呵。”敖老又笑了,笑得跟刚才有些不同。“好一个兴之所起,情之所动。”
“诗歌本身,无非抒发心中所感,表内心所惑,赞美景于纸上,叹春秋于墨间,喜朋友之相聚,悲人间之长离。”柳丁这句话说得很顺,那是因为她昨天已经打好了腹稿,想到了敖老也许会问这些。
敖老脸上的笑容消失,闭目了大约两分钟,才用一种让人难懂的神情看向了柳丁。
“看样子,你也算学过一些,既然知道这些道理,为什么不选择自己创作,而是要剽窃他人成果?”
听到这句话,柳丁在心里骂了好多句‘老不羞的’,明明她就没有剽窃,是敖老这个老不羞诬蔑自己,现在这个老头子却问得这么理直气壮,尊老爱幼这四个字可是连起来读的,既然对方不想要后面这两个字,那她柳丁也不用再这么婉转了。
“敖老,我想这句话也可以换我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敖老问,那我也不好不回答,就只有直说了,我到底有没有剽窃敖老的作品,我想敖老心里一定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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