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童童跟张哲是一样的想法,离开以后,她就给宁玲和四眼仔打了电话,约好了在医院见面,等到了医院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
病房外的走廊十分安静,三个人沉默不语,各想各的,这件事有多严重,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柳丁醒不来,凌月就是谋杀,就算醒来了,凌月也是故意伤害罪,可是,证据呢?没有证人,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拿凌月怎么办,而他们,也不知道凌月接下来会做什么。
“要不,我们报警吧?让警察去查。”宁玲看着四眼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四眼仔推了推眼镜框,轻轻的摇头:“不行,只会打草惊蛇。”
“可是,任由她这样疯下去,难保我们不会有事,而且,我担心……”宁玲皱起了眉头。
四眼仔当然和宁玲是同样的担心,怕凌月不会放过柳丁,他不能让柳丁再有事,他在想,是不是到了自己出手的时候,可那样的话,只会把柳丁她们卷进更复杂的世界中,这让四眼仔犹豫不决。
比起四眼仔跟宁玲,周童童显然要无助得多,面对张哲那是有一肚子的气在撑着,不觉得会害怕,现在一想到有人可能会开车撞自己,让自己发生意外,对自身没有担心才是假的。
“怎么办,我们不会跟柳丁一样吧?”
宁玲扭头,看到周童童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叹气,把周童童往自己这边揽了揽以后,用手肘撞了撞四眼仔。“童童说得没错,凌月有多疯我不知道,但开车撞柳丁这事看得出来她已经丧心病狂,加上凌家财大势大,和她斗,我们没本事,不和她斗,我们难道要等死?”
飘在走廊的半空,宁玲几个人的对话落入了柳丁的耳中,听得很清楚,这是张哲转达的警告,看不见那些已经发生的,却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柳丁皱起了眉头,要想用法律制裁凌月阻止凌月的话,除非自己苏醒,可……自己的躯体像个被撕碎后又缝好的洋娃娃那样被摆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自己回不去,又有什么办法?
这时,坐在办公室的季如风已经有两天没有回家,没有刮去的胡子像凌乱的心事一样让他棘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凌月出国后不仅没有变好,反正更加的恶劣。回想往事,季如风思绪万千,一条手机短信,把他从回忆中拉回。
‘如风,今天晚上还加班吗?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水果沙拉。’每次都是这样,不管季如风做了什么让凌月不高兴的事,或者是凌月做了什么让季如风不开心的事,凌月过不了多久就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温情软语,小鸟依人,这样的她,仿佛跟那些恶毒的事完全沾不上边。
放下手机,季如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以为够努力,很用心,就能去化解那些以前不愉快的发生,Uw.uknsh.cm真的没想到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他知道是凌月开车撞的柳丁,可他能怎么样?去报警,把凌月抓起来?他忍心吗?但任由凌月这样下去,那无辜的柳丁和其他人该怎么办?他有预感,自己的任何一句话,任意一个举动,都能刺激凌月做出更蠢的事情,所以他什么也不想说,尽量的去避免和逃避。
看到季如风如此神伤,刚走进来的小助理轻轻的将文稿放到了他的面前。“主编,这期用这首怎么样?”
季如风睁开眼看去,助理递来的是一首柳丁的诗《贫女》,‘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夺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为他人作嫁衣?”季如风恍然大悟,柳丁现在的境况跟这诗是异曲同工,一切明明不是柳丁的过错,却被卷进这是非中,代他人受罪,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这样的才女难道真的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如果柳丁永远不醒,这不是一个人的损失,也不只是一个学校的损失,季如风交叉的十指多用了几分力。“就用这首,对了,你帮我联系一下邹教授,听听他对柳丁这种病情的意见,如果他有什么好的办法,都听他的,钱从杂志社走,算公费医疗,由你处理,现在开始,我要休假两天,这两天里,杂志社的一切事务由你负责,不做大改动,不出错就好。”说完,季如风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他准备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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