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元闻言皱起了眉头,对方明显对他这锦衣卫百户的身份毫不在意,肯定是有来头的。
骆公子他老子是锦衣卫指挥使,他老子可不是啊,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骆公子仗着他老子的权势拍拍屁股没事了,他可不一定没事,说不定就成了替罪羊了。
心中有些不安起来,思索了一番,露出卑微讨好的笑脸对骆公子说:“骆公子,下官先去看看他们什么来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骆公子看起来生了副皮囊,内里竟全是草包,他哪里看得清什么形势不形势的,骂道:“少他奶奶的给小爷玩这套,小爷管他什么来头,打了小爷,小爷他娘的就是要打回去。”
王应元想再劝劝,听那骆公子怒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小爷我从来不报隔夜仇,今儿个的事今儿个就要了结了,否则小爷在女人肚皮上都不快活。今儿个他们这班鸟人堕了小爷的面子,不找回场子,爷以后在这京城还怎么混!给我抓了他们,再啰嗦,回头连你的这身狗皮都一块扒了。”
这骆公子根本不买账,红肿的脸上尽是怒意。
王应元闻言苦笑,看来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干到底了,面色渐渐沉重起来。
心想要不是你老子是顶头上司,老子他娘的才懒得管你。
正思索着,又听那长随用威胁的语气冷冰冰地说道:“王百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锦衣卫指挥史骆养性也不敢在这里放肆,你可要仔细掂量掂量。”
骆公子听到提到他老子,顿时不干了,不屑地骂道:“放你爷的狗臭屁,小爷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我面前这么狂傲,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儿个在这里老子就是天!”
那长随气急,不怒反笑,嗓音越发地尖细,冷笑一声,说:“好,到时候你可别哭。”
王应元可不是骆公子这般没脑子的,看着长随那副睥睨物表,目空一切的高傲神态,显然是不把他这个锦衣百户放在眼里。
甚至话里行间透露的意思,就算是他的顶头上司骆养性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他不敢得罪骆公子,也不敢贸然拿了对面的人,万一对面的人来头更大,惹出麻烦,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间思绪乱如麻,低着脑袋犹豫了一会儿,眼神朝对面的长随看了看,那长随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将腰牌露了出来一小截。
王应元隐隐约约间,看见了牌子上两个字仿佛是“司礼”,心中一惊,难道是司礼监!
若是司礼监,别说他这个百户了,就算是骆养性,也的确不敢得罪。
一番犹豫之后,最终还是选择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身后的骆公子见了勃然变色,忍着脸上的疼怒骂了一声:“王应元,你个怂瓜软蛋!”
走到长随身边的王应元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骆公子了,因为他已经惊呆了。
长随在他面前方才稍稍地露出了腰牌上刻的字。
王应元定睛一看,在看清那腰牌上书的“司礼监秉笔”五个大字时,整个人就呆若木鸡了。
嘴巴张的老大,司礼监秉笔,那可是宫里的最有权势的几个太监。
“咱家是司礼监秉笔王承恩。”长随轻轻地在王应元耳边冷冰冰地说道。
“王公公?!”
王应元身体感觉有些僵住了,偷偷瞄了一眼依旧端坐着的那气度非凡的年轻公子,颤声道:“那这位岂不就是当今......”
“这是你该问的吗?”王承恩斥责道。
“是,是。”王应元抹了抹额头的虚汗,连连点头。
“这狗东西是什么人?”王承恩指着那个所谓的骆公子。
王应元在管家耳边小声说道:“回公公的话,他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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