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匹从东边飞奔来的快马顶着风雪驰入了齐化门,直奔紫禁城而去。
“蓟州急报!蓟州急报!”
马上的骑士背后左右各插着一支朱红色令旗,红色代表是军报,两支令旗则表示军情紧急。
急促的马蹄声引得路旁的难民纷纷侧首,他们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这份急报很快便交到了王承恩的手里。
打开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转身朝乾清宫的方向一路小跑。
朱由检这会儿刚刚起床洗漱了一番,正在宫女的服侍下穿戴。
此时他的目光都被一个宫女吸引了过去。
这个正在为自己整理发冠的宫女。
约莫二十岁上下。
上身穿着粉桃色的夹袄,下身穿着淡青色的马面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领口的白色护领用金丝纽扣系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到里面的风光。
三千青丝绾起罩在尖顶口髻下,用黑色的皂罗包住,在额头打一个好看的花结,口髻上以蓝查文金分心装饰,尖顶插着一颗桃心。
身材颇为欣长,胸脯鼓涨涨的,隔着那遮盖严实的夹袄,目光也能感受到那不小的规模。
脖子细长,但因为领口紧实,只露出一小截细腻光滑的肌肤。
她的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病态的白,而是像婴儿一样的嫩白,鼻梁直而挺翘,鼻头尖尖的,鼻孔很小巧自然。
与多是面容柔和的寻常宫女不同,她的五官要深邃一些,眉骨更加的立体。
一对水烟青丝的眉毛呈天然的淡墨色,就像两片三月里新发的嫩柳叶似的。
朱由检站的双脚有些累了,稍稍动了一下,头顶的发冠晃了晃,一直盯着头顶的那一双嫩眉不经意地皱了皱,煞是可人。
嘴唇的颜色是淡淡的樱红色,也不知是今天起的晚了还是忘了肃容,右侧嘴角还留着涂抹留下的一丝浅浅的口脂。
因为要仰着头仔细地摆弄着朱由检的发髻,上瓣嘴唇不自觉的微微翘起,下瓣嘴唇薄薄的被咬在如瓠犀般的贝齿下,一颗两颗三颗,半咬半松,小嘴微张又闭,自有一种天婇风韵。
最吸引朱厚照的还是她的眼睛,那一双大大的眼睛,端是顾盼风流。
眼珠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带着一丝如纱萝般的碧绿,点点圈圈绕在如一滴墨汁般的眼瞳周围。
一双星眸深处,仿佛藏着璀璨的满天星河。
娇俏的眼皮一闪一闭之间,长直挺翘的睫毛不停地来回抚拭着朱由检扑通扑通越发跳动的心。
窗外的光线透着白纱照射进来,那宫女的发间光彩流动,白皙的肌肤更显娇嫩了几分。
宫女终于弄好了发冠,一双素手取过一条镶了一圈宝石的明黄色玉带,围在朱由检的腰间。
朱由检低下头看着那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手指青葱嫩白,骨瘦细长,指甲剪的很是整齐圆润。手掌薄薄的,手心手背的肉不多,却恰到好处地均匀分布着。
“叫什么名儿,怎么没见过你?”
朱由检情不自禁地开口了,声音透着皇帝的肃严,却又有一丝淡淡的温柔体贴。
那宫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跪了下来,回答道:“回皇上,奴婢叫李婉儿。”
声音柔柔弱弱就好似三月里淅淅沥沥的细雨,又好似四月里的微醺暖暖的春风,闻之悦耳,使人心情舒畅。
朱由检脸上不再是方才的严谨肃穆,露出了一丝微笑,又问道:“李婉儿,不错。年岁几何?朕怎么从来没在乾清宫里见过你?”
宫女依旧低着头,轻启朱唇,回道:“回皇上,奴婢年岁十九,本是尚仪局的女官,因乾清宫的随侍女官缺了有些日子了,懿安皇后便点了奴婢过来当值。”
朱由检明白了,原来是新来的,难怪自己这么多日,就算因为身体还在适应,生活起居更方面都在适应,又被建奴弄得焦头烂额,也不至于连身边的宫人都面生。
懿安皇后,朱由检倒是对这个皇后有些印象,也就是他的皇嫂,天启的皇后张嫣。现在辅着周皇后统领六宫,因为周皇后年岁不大,其实后宫都是懿安皇后在管束。
对于这个皇后,他了解一些,不过也不多,就四个字。
张嫣,贤后。
“起来吧,”朱由检看了一眼腰间半系半松的腰带,说道,“便做边说。”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估计那宫女也不懂,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说道:“朕的意思是说,继续吧,别停啊,这还没弄完呢。”
李婉儿站起身来,一脸茫然,皇上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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