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开完会后，已经身心疲惫。有些恍惚地走出警局。
“张顾问，张顾问，你这是要回家。”
连续两声，才让张小凡回过神，就这样的精神状态，那敢让张小凡单独回去。张天宇连忙把车停到路边，让张小凡上来。
“我没事，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大脑没有缓过神。”张小凡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
这几天跟着张小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嫣然一副林妹妹的病态。
等把张小凡送回家后，张母看到儿子变成这样，心里的伤痛抑制不住，眼泪控制不住地滴落在地。
张天宇看到这一幕，有些手足无措，只想早些离开。
“阿姨，我就不打扰了，让张顾问好好休息。”
张天宇有些唏嘘，谁能想到，就这案件，能把人摧残成这样。人性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看着高傲性格的张小凡，因为一起命案，变化很大。想到自己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还带着一种活该的情绪，是多么的不应该。
看到母亲这样伤悲，张小凡连忙强打起精神，装着一副底气很足的样子，劝慰着母亲。
“妈，没事，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有些费神。”
“你不要以为妈什么都不懂，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在想什么，我都感觉的到。”
儿子一天在家无所事事的样子，让张母心烦，儿子这样痛苦的样子，更加的让张母心碎。悔不当初，应该拒绝的。
“小凡，妈给你煮点小米粥，好好补补。”
张母连忙走进厨房，就是一顿忙活。
张小凡不想让母亲这样疲劳，可身体带来的负担，让其无力关注其他，只能喝下昨天才开的药。
这药，张小凡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是药三分毒，何况这种药，浑身都是毒，喝完之后，只能是换种毒，更加深。
当时，张小凡之所以同意去当顾问，就是想要找到治疗自己的创伤性心理障碍的方法。没有想到，导致自己的情况还有些增加，让母亲也为此承担着心理压力。
家里有个病人，家人也会受苦，尤其是精神层的疾病，那会把人逼疯的。
当张小凡喝完小米粥后，脸上出现一些红晕，张母看到有些起色，就让张小凡赶紧休息。等回到客厅时，看到电视旁边的药瓶，张母都不敢大声地哭，只能小声地抽泣，怕影响到儿子休息。
有时张母也在想，儿子这一生的苦，怎么还没有受完。是要折磨死掉，才肯罢休吗？贼老天。张母有些怨恨地望着天。
张小凡在大学的时候，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整个学期都处在休学养病的阶段，只考试和答辩才会去学校。这期间，让张小凡在家里，能够得到宁静且安全的环境。
也是这段时间，张小凡能够从容地，系统性地学习了法律，犯罪，心理这样的社会学科，还学习过哲学，历史这样的人文学科。接触的多了，也就了解到，自己经力过的事情，是缩影。当一个人转进死胡同的时候，一切都处在失控的阶段，意识着要掌握自己的一切，这个阶段，才是掌控。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答应。询问着自己，这刻，张小凡算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答案，只能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活该。
张小凡躺在床上，是怎么也睡不着，反而翻来覆去。
黑夜是恐怖的，是一切源头。
夜幕遮挡了一切视线，天空飘来更深色的庞然大物，张小凡以为是无辜的来找自己索命，有些无助地蜷缩在一起，试图眼睛看向它处，来躲避这恐怖的袭击。这些小孩子一样的行为，是张小凡退化过去，也是张小凡自救的行为。
该来的，不是你想躲避，就可以驱散它。用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巨人似乎猜到张小凡的举动，隔着玻璃，凑近对视。死亡近在眼前，随时都有可能带走。张小凡连忙拉上窗帘，这下应该就看不到吧。放松下来的张小凡，大着胆子望了一眼，那巨人就贴在窗帘上，窗帘是赶不走的。
张小凡经历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在七岁去小卖部回来之后。那晚是第一次被拖入深渊，从此，就没有走出来过。
张小凡又不敢大声的吼叫，怕母亲更加担心。就压抑着，身体颤栗着。
那人不说话，看着张小凡。被逼到角落的张小凡，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你不能怪我，你不能怪我，你不能怪我。”张小凡颤颤巍巍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向是在寻找力量。
“你不要摇头呀，你回答我，你答应不怪我。”张小凡看着左右摇头的巨人，声带已经刺痛，还是喊着，语气变得坚定。只有这样，也只有这样，只只有这样，才能让张小凡有勇气看向隔着窗帘的巨人。
“摇头，摇头，你说一声呀，不要再摇头了。”外面的巨人一直摇着不停，这怎能不让张小凡着急，怎能不让张小凡面目狰狞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