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洒入房中,落在盘坐一宿的楚祤身上。
长长呼出一口气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似比平常还要明亮几分,暗暗欣喜道:“果然,虽说我起步较晚,但只要坚持不懈,将来定能有所成就!”
他能清晰感觉得到,一宿盘坐后,周身疲惫尽去,精力全所未有的充沛,体内涌动着远超以往的力量。
楚祤何尝感受过这般力量,心头顿觉有些痒痒,视线瞥向立在屋角的水缸,不由微微一笑,起身走了过去。
齐腰高的缸中装满了水,总重超过了百斤,楚祤挽起袖子,伸手把住缸沿,吐气扬声之下,虽说脸上涨得通红,却也将其缓缓提了起来,最终更是举过了头顶!
咚!
水缸落回地面,震得屋顶和墙面簌簌掉灰,本就破旧的房屋更显脏乱,但楚祤并不在意,面上还露出了惊喜,能够举起这口水缸,说明他已超过了一人之力,踏足炼体一重炼皮境!
便在昨天,楚祤还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弱书生,但在一宿时间后,他就有了如此进步,可见那种挑战极限般的修炼,果然大幅压榨出了他的潜力。
正欣喜间,他的肚子擂鼓般响了起来,只觉腹中空空荡荡,便是一头牛也能吞得下去,再看看家中的糙米咸菜,苦笑着摇了摇头,抬脚出门而去。
燕州城是武威国边境小城,算不得多么繁华,城中最好的酒楼天香阁刚刚开门,便迎来了史上最早的一位客人,上到掌柜,下到小二,都微微吃了一惊。
稍后这位客人展露的胃口,更让掌柜和小二瞠目结舌,明明是个身形单薄的少年书生,却风卷残云的吃下了整整一桌席面,实在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穷读书,富习武,果然很有道理!”
美美的饱餐一顿后,楚祤暗叹口气,将一锭银子抛在呆头鹅般的小二手中,若非之前从方老大的身上敲了数十两银子,他哪里能够这般胡吃海喝。
拍了拍肚皮,楚祤起身走出酒楼,刚刚来到门外,却听得不远处有人冷冷笑道:“祤哥儿,最近发达了啊!”
话语听来颇有几分尖酸刻薄,楚祤不由微微蹙眉,循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吊儿郎当的汉子走了过来,痞气十足道:“有钱到天香阁潇洒,看来没少贪墨牢饭吧?”
这个汉子大名不为人知,倒有个黄癞子的诨号,是燕州城中出名的泼皮,杀人放火没胆去做,偷鸡摸狗、欺男霸女倒是一样不落。
楚祤的父亲过世后,黄癞子想要顶替狱卒的位置,方便混身差衣,再揩些牢里的油水,最后盘算落空,对暂代父职的楚祤心生怨恨,经常找他麻烦。
“黄大哥说笑了,我还有事,失陪!”
楚祤没打算同这泼皮纠缠,随口敷衍一句,便待转身离开,但黄癞子拦在了他的面前,满脸不怀好意道:“小子,你最好辞去大牢的差事,老老实实在家读你的圣贤书,不然我定会要你后悔!”
黄癞子见楚祤能到天香阁吃饭,认定了牢中油水丰厚,更是决心逼走楚祤,顶替他的位置去大捞一笔。
楚祤志存高远,并不看重狱卒的位置,但他有着一身傲骨,同时还需得到方老大的指点,当然不会受人威胁,冷声应道:“此事休要再提。”
他径直伸手一拂,将黄癞子拨到了身旁,大踏步向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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