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乌云密布,星光不显。
眼前的森林太过于安静。
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
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
王咤背靠着一颗高大挺拔的树上,双手撑膝,呼吸急促,大口的喘着粗气。
在王咤右手边的土地上,一柄带着血迹的朴刀,正晃晃悠悠的斜插着。
刀不是什么好刀,可刀上那未干的血迹,汇聚成一滴滴血珠,不时的滴落在地,发出细微的滴答声,让人不寒而栗。
稍许,王咤的呼吸声逐渐趋于稳定,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表带断裂的腕表,看了看时间,又放了回去。
“两小时零十八分钟,跑了这么久,应该甩掉了吧?”王咤口中喃喃自语,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无比。
王咤有这个自信,作为一个专业的“探险家”,一副强大的身体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是王咤这种追求“刺激”的探险家呢。
随手拔起插在地上的朴刀,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迹,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近找了一个草丛,蹲了进去。
王咤刚刚蹲入草丛,那窸窣的声音就变成了两道脚步声,正快速的朝着这边奔来。
借着已经露出来的月光,王咤看见两道身形在他之前停留的那颗大树不远处停了下来。
王咤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跑了这么久居然还能被追上,握着朴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不敢发出响动来。
“呼呼呼”
那两道身形如同之前的王咤,停下来后也是大口的喘着粗气。
“安权涛,你他奶奶的,确定那小子是往这边跑的?”其中一个面容粗狂的大汉杵着手中的朴刀,一边喘气一边对着另一人大喊大叫。
“你还不相信我咋滴,我这一手追踪的本事可都是跟我小叔学的。”
安权涛听到这话,眼睛一瞪,反驳一句,接着又说道:“毕云涛,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信我小叔?”
“我可没说这话,只是咱两都追了一个时辰了,也没看到人,有些心急而已嘛。”
毕云涛听到安权涛提起他的小叔,缩了缩脖子,气势不禁弱了稍许。
安权涛的小叔是正儿八经在六扇门挂职的捕快,虽然只是最低级的铜牌捕快,可也不是他这个二流帮派中的小喽啰惹得起的。
“说起来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那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跑的这么快。”
安权涛倒也不去追究毕云涛之前的话,毕竟都是同一个帮派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顺着毕云涛的话接了过来。
其实王咤的身体也没有这两人口中那么差劲,反而在比现在很多健身教练的身体还好,不过他的身体肌肉并不夸张,相对更加匀称罢了。
当然,任何东西都是相对的,王咤的身体相对这两人来说,确实是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了,毕竟这两人都是常年练武之人。
王咤之所以能将他们甩在身后,还多亏了他专门学习的跑步技巧,否则早就被追上了。
“不过那小子虽然跑的够快,却不懂隐藏自己的行迹,看那些折断的草木,必定是往这个方向逃走的,我们休息一下,继续追。”
不在纠结王咤为什么跑这么快的原因,安权涛对着毕云涛说了一句,拿出悬挂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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