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辰枫循声看去,那身影从黑暗处走来,步伐虽慢,但步态却端庄高贵。
“好一个千个圣君呀!”又是熟悉的拐杖声,辰枫察觉出来,微微皱起眉头,这么晚了皇祖母来干什么呢?
辰枫并没有上前去扶她,也没问太后为何会出现在此,而是继续跪在蒲团上,看着这个深藏不露,但却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孙儿呀,你可知道,要做一个千古圣君需要什么?”太后来到辰枫跟前,却先提了一个问题。
辰枫想了想:“是不是野心和权力?”
太后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太祖爷的画像说道:“你说的全对,但也全错。”
“野心和权力固然要有,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两样东西都只能算是其次。”
辰枫听罢却十分不解:“那什么东西才能为主呢?”
“是道呀,我的孙儿!”太后说罢,用拐杖指着这满屋的画像说道:“你太祖爷,高祖爷还有你圣祖爷,他们呀都是一代英雄,可依我看呀,倒却称不得一代帝王。”
看着辰枫满脸的疑惑,太后缓缓说道:“他们呀,都只能算是野心家,又或者说是大英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们只顾权谋,但却忘了最重要的帝王之道!你太祖爷呀我最清楚,四十年来东征西战,把我们的版图扩大到藏,疆,东北,蒙北,厉害呀!可是呢,回头一看,全国各地却是民生凋敝,国力空虚呀,朝廷之上蛀虫多如牛毛,各省各区贪官酷吏横行乡野!你懂我的意思嘛,枫儿。”
辰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枫儿呀,他们只会打江山,但却不会管江山呀。”太后悉心教导道,“这帝王之道是虚无缥缈,又是事实存在的东西,是能驾驭文武诸臣,教化天下百姓的东西!”
辰枫忽而想到什么:“皇祖母,我明白了,这东西,是民心!民心所向,必是大势所趋,而民心所恶,必是万劫不复呀!”
太后点点头,“好呀,枫儿,你记住,这天塌下来,有你皇祖母顶着!你呢?放心大胆的去做,去干!这天,任你闯,这地,任你踏!你要比你的祖先都强!”
“谢,皇祖母!”辰枫看着这一幅幅画像,心里渐渐明白自己的路,万里长,自己的担子万斤重。
却说皇帝这边,入了夜,却依然在批改奏折,几个文臣也正在皇帝身边一同处理政务。
“皇上,山东、河南等地灾情不减,入冬以来,好多百姓居无定所,冻死街头者不下百人。”上书房大臣李振明说道。
皇帝放下奏折想了想,左手一直盘着佛珠:“嗯.....叫周边几个省份拨给他们帐篷,若是周边几个省份也库存不够,那就从京里拨,对了,还有茅草,实在不行让他们去撘,还有,在免去他们两年的赋税。”
李振明领了命,便继续回去批奏去了。
“皇上,入冬以来,敌军趁过节时分,趁虚而入,云南又遭袭扰。”上书房大臣罗全桢说道。
皇帝听罢,面露愁色,狠狠的捶了捶手心,然后说道:“这些蛮夷,非得通通灭了他们不可....全桢呀,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回禀皇上,臣建议朝廷是不是应该稍微改变一下对南方的方略,臣不建议主攻,而建议以攻为主,以和为辅。”罗全桢回答道。
“哦?那还得派一个有胆识,有头脑的人才能担当此任呀。”皇帝心里犯了愁,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人选。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众人看去,竟然是李治廷李公公。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皇帝急忙问道。
李公公来到皇榻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喊着罪该万死。
皇帝示意几个上书房大臣先出去,待大臣们出去之后说道:“别磨磨唧唧的,快给朕说!”
李公公抬起头:“皇上,奴才的差事办砸了,那飞燕姑娘让人给劫走了。”
皇帝脸上起了怒色,把奏折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这点事都干不好?你说,是谁干的。”
李公公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帝,还有中原隐士白振衣转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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