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有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男人,不但不感念外公外婆将其接去上海读书,又将外孙女嫁于的恩德,反而嫌弃自己的妻子为他只生了一个女儿,而筹谋着离婚?
原来的陈初暝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尽管她隐忍,坚强,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身边众多的人,卑微而肮脏的活着,(手札中在陈初暝成为日本大佐情妇的时候,她是这么描述自己,她感觉自己是无比的肮脏)而最终选择的死亡,在她认为那是解脱。终于可以不用顾忌别人的目光,终于可以自主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为别人而活着。这是女书的最后一段,陈初暝走完人生的绝笔。
想到这里陈初暝的心有些微疼,这一世,她既然已经和这位祖姥姥的魂魄相结合,就绝不会再走上原来的老路,如今的她再去上海见外公外婆,也不会陷入那位狼心表哥的温柔陷阱。而她没有陷入情网,和这位表哥结合,不知道外公和外婆会不会将周家的产业再次交到周霖的手中?想必是不会了吧,如果会,当年外公和外婆也不会立下那种遗嘱,一旦两人离婚,周霖净身出户。
也不知道两人在原先就看穿了周霖,还是防着的后手?
可是他们就算能预料到周霖的狼心狗肺,也始终预料不到那场举国的浩劫。最终她是将恶狼驱离了,却也为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那些离现在的她终还是有些距离,现在她眼前要做的就是保住家传的脱胎玉,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这么一个挥之不去的执念,这大概是作为一个后辈的遗憾,现在她既然穿越到这个年代,自然是要将家族的东西保全下来。
半个多时辰很快的过去,而这一路上她也从陈湬水口中套到了不少事情。比如江甬怎么走什么线路方便一点,从江甬去上海是坐船方便还是坐火车方便?还有到了上海的火车码头要注意些什么?码头火车站又有些什么人需要注意的,这些陈湬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湬水也有些疑惑孙女怎么一下子转性子起来,想要知道这些?不过他只当陈初暝是对外面的世界好奇,而也有一部分是陈湬水想要在孙女面前表现他的见识。这些东西他可是烂在肚子中很多年,以前也就是陈云帆出远门的时候唠叨过,第一次和他说这些的时候儿子也像是陈初暝如今的这个表情一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原本他还想着儿子会不甘心窝在乡下,去上海闯荡一番,完成他没有完成的愿望,可是陈云帆比他还不济,从上海娶了一个老婆回来,就窝在小地方做一个标准的纨绔。还好陈家家大业大也消耗的起,否则他把陈云帆掐死的心都有了。(其实整个家最大的纨绔是他自己,陈云帆最大的消费也就是在玩女人捧戏子之类的。)
刘家庄和陈家庄样貌相似,白墙黑瓦,庄子最高处就是刘家的防火墙,高高的矗立着,将整个刘家大宅保护在墙内。
他们到来的时候,刘家的正宅大门是开着的,在门口的位置坐撵才停了下来,陈湬水步下坐撵,顺便整理了一下青布长衫。
这时大宅里面有人抱着拳上前迎接;“湬水兄,我算算时间你也该来了。”接着这位和陈湬水年纪相仿的灰衣男子好奇的目光向陈初暝打量了过去。“这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你的外甥女还是孙女?”男子呵呵笑道问。
“我那不成器儿子的长女,初暝这位就是爷爷经常向你提起的刘爷爷。上回的元青花就是你刘爷爷漏过,我捡着的。”
“就让你漏检了一次,你就吹吧!从去年说到今年还不够你说啊?”边说,刘项全就领着两人进了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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