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赵旋道：“直说吧！”
“是南极仙翁命老道牵上杨戬与西海公主敖寸心的红线，并打上红劫。因为大圣人您的掺和，这条红线被断，杨戬的红线正在与东海公主敖听心相连。”
他没法做到两头不得罪，但谁不知道，眼前这个杀神仙不眨眼？至少元始天尊是老银币的消息还没传开，他宁愿不招惹赵旋。
赵旋点头，心说这条姻缘果然不正常。
他撮合两人，并没有在这里强行从命道中介入，因此杨戬身上第三条红线是自发出现，慢悠悠向着敖听心延伸，另一边东海区域，敖听心身上也断了根红线，另一根向着杨戬长来。
这红线是姻缘命数的显化，不是凡间的线头，能长能断也是正常，
而连接上敖寸心的断了，正在消退，连接着嫦娥的甚至也在变短，只是速度相对较慢。
月老道：“姻缘早已经天定，白头到老或是缠绵纠缠，皆有命数注定。也只有大圣人能够在无形中影响天道，不然命数变化，终究能在琳宫之外，矫正他们的伴侣。”
如果有人一时结错了婚，找错了对象，红线并未牵连，早晚要出事，重新连上。
赵旋耳边一动，
来到另外一处，见红线牵连的两人，同时崩碎。而女泥人的另一头，又有断开的红线连接着另一人。
月老道：“这女子嫁错了夫君，与人偷情被抓，如今正已殉情。这种孽缘时有发生，姻缘终难完美，正如这千万泥人挂满了红线，但修成正果的不过二三。”
赵旋点头，心头叹了口气。
回到杨戬泥人身旁，重新看了看杨婵，赵旋道：“算一算她的。”
“是！”
月老端着杨婵的泥人，说道：“琳宫乃女娲娘娘主持修建，泥人为天道所化，妖族乃灵气凝结，三界生灵都有天道管束，必在此连上姻缘，即便有先天灵宝，又或者是神通法术遮盖天机，只要是天道之内后天所化，必然都有雕刻伴生。”
他把杨婵泥人放在姻缘树下，对着背后的生辰八字施法。
“圣人，这杨婵终会成仙，也能了断红尘修无上大道成就长生。”月老说道。
“哦？这是她原本的命运，难道不会是未来有凡人诞生，那时候才为她牵上红线？”赵旋问道。
“姻缘树看尽三生，如瑶姬仙子一般，昔日陛下也看到了她将会与凡人牵连，便特别关照，还让瑶姬仙子镇守欲界斩断欲念，想要断了这红尘，未曾想还是出了纰漏。姻缘一事，命数此理，若能这样看透，也许……”
有些话，他不敢说，只好用长吟取代，
赵旋明白了，姻缘树看到了瑶姬的未来，知道她会和杨天佑在一起，玉帝也提前知晓，想要阻断她的命数，
事实上，可能玉帝的行为，反而是促成她压抑多年的情的爆发的由来，是命数中就包容进去的一个情节，
又或者说，命数不可挡，如玉帝这般人物，也无法阻拦瑶姬的爱情。
这让赵旋想到了仙剑系列故事中的闭合时间环路，你穿越了时空想要改变未来，也许正是因为你穿越了时空，才造就了未来现在的你。你的穿越，是时空中命运注定的一部分。
月老又道：“若是大圣人想要为杨婵牵上红线，其实也如杨戬的第三根红线一般，以圣人您的能力，也能为她牵上。可另一头若是凡人，玉帝陛下恐怕……但是仙与仙成亲，并不受天规干涉，正如杨婵的泥人，它本质已经不再是泥人，请圣人理解陛下的苦衷。”
赵旋没有回应，他理解月老的话，他是在说，成了神仙，就像是与凡人成了不同的物种。仙凡通婚，反而像是人类与猴子之间，已经不适合再结连理。
当然，天规应该还有别的考虑。
这一次交流，尤其是站在天道所化的姻缘树下，赵旋渐渐有了不少感悟，大罗应该才是真正开始实现超脱的境界。能够修改别人的命运，能够主掌本身的命数，但也因为大罗太过逆天，总要经受来自天道的劫难考核。
这种情况，有点类似转正考试。
考核过了，大罗才有资格继续享受这种特殊权限；
考核失败，要么身死道消，要么打回原形，如同被“移除群管理权限”。
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因为这种权限拿到手上，是由自己随心操控，而不是依托于天道的平台施展。
化身施展法术，斩断羁连，弄碎了杨戬、杨婵、敖听心等人的雕刻，让他们不再受天道束缚姻缘，而后又拿了些许法宝红线，与一根姻缘树树枝，回到了本体身上。
将红线、姻缘树枝全部分解解离，赵旋靠着肯琳娜的后背，渐渐进入了修炼与参悟的状态。与知识引擎一同消化、攻克这些年心中的诸多困顿。
一股道韵散开，
肯琳娜心有所感，停下了脚步，天使、魔女们快速组成天机隔绝阵法，进一步阻隔可能来自四圣的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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