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并不残破,虽然是茅草屋,但是用料却很讲究。
不过在这豪宅遍布,宫殿成群的赵王府,这很是有些奢华的茅草屋也寒酸了起来。
杨铁心心中很不是滋味,或许是那已经逝去的灵魂在作祟,此时竟然五味具杂。
他深切知道,这茅草屋即使再相似,也终究不是自己那到处漏风的破房子了。
寒冬已去,冰雪消融。却还有丝丝寒意,屋檐下垂落着冰锥。
半开的窗户露出丝丝暖气,灯光通明照应了半边宅院。
脚步靠近,歪着脑袋看了进去。
却见一道衣衫朴素的丰硕身影跪在佛像前,正在虔诚的念经。
“惜弱……”
铁枪,破床,破棉被,破衣箱……
杨铁心喃喃出声,盯着那丰硕的身影,心中升起一丝冲动。
吱呀……
他推开了房门,压抑不住的喊了一声:“惜弱……”
浑身一颤,跪在佛像前的身影猛地僵硬了。
然后,刷的一下扭过头,满脸又惊又喜,却又有些惶恐的看了过来。
等到,注意到杨铁心那面容,那衣衫,她目光猛然一滞——惊骇,喜悦,紧张和心虚,不一而足。
最后,满腔复杂化作了不可思议的颤抖:“大,大哥……”
“是我……”
杨铁心脚步顿了顿,微微皱眉,心中的激动刹那消失,再也不会被影响。他嘴角含笑,站在包惜弱面前三步远,也不上前,也不会退,目光却打量着包惜弱的面容和身段。
肌肤白皙,发丝乌黑,五官端正,眉目柔弱。身段却比以前丰硕了许多,那一双白皙的纤纤玉手也光滑无比,没有一丝残破。
杨铁心心中叹息,虽然说以前的前身也心疼这女人,并不让她做什么重活。但是这些是相比李萍或者别的乡村女人来说的,家庭情况如此,即使再心疼包惜弱,也不会让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今再看那一双手,那越加丰硕紧致,像是皮囊之下孕满了春水一般的身姿,那还不知道包惜弱在这赵王府养尊处优呢。
包惜弱也怔怔的打量着杨铁心,比以前年轻了,强壮了,身体更加雄伟了,一股阳刚气,熟悉的味道,却更加猛烈的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正有些慌乱,却又看到杨铁心那一身破旧的衣衫,那简陋的铁枪,那一身赶路的封尘,和那隐隐有些激动,却又迟疑戒备心痛的表情,一刹那,包惜弱泪流满面。
心中的内疚,心虚,长久以来的担心,怀念,以及这两年来面对那个男人的迟疑和摇摆不定,直接席卷了全身。
她害怕什么似得扑了过来:“铁哥……”
扑进杨铁心的怀里,抱住了对方。就在这时,杨铁心在微微一笑,环抱住包惜弱的腰肢:“我带你走。”
“惜弱,我找了你好久,天可怜见,终于找到了。”
“铁哥,这些年我……”
“惜弱,你听我说。”杨铁心脸色严肃,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此地非久留之地,我们离开之后再许久。这完颜洪烈就是害的我们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郭兄弟也惨遭毒手,我们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包惜弱像是被雷击中,浑身都麻木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杨铁心。
心中再也找不到什么别的借口,愧疚的扭过头去不敢看杨铁心的眼角。
注意到这一幕,杨铁心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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