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大唐的重甲步兵盾、枪大阵,执失思力还是有把握的!
后续狼骑军大队人马片刻间就冲到了盾墙前,他们胯下的战马在架出的铁枪外急停了下来。
就在这刹那间,鞍上的狼骑军们刺出了手里的骑枪,深深扎入盾墙下的土里,接着在停下的瞬间,猛然发力,想要接着胯下马匹的力道,挑翻面前的黑色盾墙。
若是换了平时,他们或许可以做到,但是连日来的作战,已经让他们胯下的马匹乏力已极,不少马匹在骑枪与盾牌的角力中,悲鸣着跪倒在了地上。
“下盾!”
最前的神策军校尉高喊了起来,在他的号令下,所有持盾的重甲步兵猛然沉下了身体,硬生生地抗住了狼骑军籍着策马冲锋之力发动的挑击。
“刀阵”
神策军校尉再次高呼了起来,最前面的陌刀手松开了手臂上的大盾,密集的队形展开,他们凶悍地迎击向了那些继续朝他们冲来的狼骑军。一丈长的陌刀组成了人马俱碎的刀墙,席卷着源源而来的突厥铁骑。
黑压压的箭幕突然从城头腾空而起,挟风裹雷,压向了因为前锋受阻而迟滞下来的狼骑军。
当听到那铺天盖地的呼啸声时,执失思力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接着他看到了无尽地羽箭,遮住了天空。投射下一片死亡的阴影。
“啊!”
执失思力惊呆了,如此密集得近乎恐怖的箭雨,他在泾阳城下见识过,怎么这么快长安城的守军也装备了这种可怕的武器。
“撤退、赶快撤退!”
仅仅只是一会儿,执失思力便回过了神,扯着喉咙高声呼喊了起来。在这样密度地箭幕下,即使身穿三层甲冑的狼骑军兵士也吃不消,更何况他们胯下只披了一层铠的马匹。
执失思力支起耳朵,好在城墙之上没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
那是甘林设计的抛石机转盘飞旋时发出的声音。
执失思力不知道声音何来,但他知道,那令人生畏的声音一停,巨大的石块就将从天而降。
他永远忘不了泾阳城下那些被砸成肉泥的属下,不知阿史那乌默啜现在是否遭到了同样可怕的命运。
一起到和自己共事的先锋官将被大汗出卖,扔到飞簧和巨石之下牵制唐军,执失思力背后就阵阵发凉。
实际上,抛石机和石砲过于庞大,尉迟元帅和甘林还未来得及将它们运到长安城。这是三天前刚刚从泾阳运来的十六架床弩,关键时刻还真起了大作用。
听到执失思力的命令,仍在奔驰的狼骑军刹那间止住了前冲的势头,后队变作前队,拨马便走。他们换向极快,不过顷刻间便有大半人马掉转了过去。
突袭一旦没有了突然性,攻城之战就是个漫长的消耗战。执失思力决定全军后撤十里,安营扎寨,等候颉利到来后再做打算。
城头之上,大唐右羽卫中朗将程外默收刀入鞘,长吁了一口气。旁边神策军已在床弩手的掩护下,落了吊桥,把舍命退敌的五百重甲步兵接应回城。
好险啊,要不是父帅程知节接到尉迟元帅的飞鸽传书,急令城中所有兵马就近上城御敌,突厥人现在已冲击城里了。
程处默快步走下城楼,伸出大拳,冲着那员神策军校尉的肩头掏了几拳:“方定,好样的!”
“嘿,要不是你那通箭,我和几百名兄弟可就让突厥人给踩成肉泥了!”
苏定方这话一点不假,在突厥狼骑军的持续冲击下,五百重甲步兵绝对坚持不了多大一会儿。当时他和众兄弟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冲过吊桥就没打算再回来。
“那叫‘寒鸦归林’,皇上赐的名。一发数十枝,粉散如晚鸦投林,这名还真不癞。突厥狗下次再敢来,换成新式火箭招呼他!”
“新式火箭?”
“对,昨天刚运到,怕走了水(失火),在下面大库里存着。也是骁骑右将军甘林掏鼓出来的新鲜玩意儿”
“甘林!?”
苏定方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这几天从皇上到身边的士卒,提起这个人就竖大姆指。不知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人物呢?
“甘林!处亮的结拜兄弟,也就是你我的兄弟。按辈份,他排老四,甘小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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