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是要用水的,到厨房后王素绢才发现,多半缸水已经被用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要挑水、挑水。”王素绢在厨房里一边转圈圈,一边念念自语。
想清楚要怎么做之后,王素绢拿起靠在厨房北墙的扁担,不仅有点庆幸,如果没有原身记忆的话,她或许会把扁担当柴火烧了。就是一根比较顺溜的木棍嘛,两端各有一圈凹槽,应该是挂系木桶的绳子的。把木桶一边一个挂上,扛起扁担就往外走,顺手又从厨房墙上的暗坎里摸出栅栏锁的钥匙,嘴里还嘟囔着:“我说呢,木桶怎么会系绳子,还以为是做记号呢,原来是挂扁担。”
木桶随着随着王素绢的走动来回晃动着,感觉还挺新奇的,打开栅栏上的锁,走出去又把栅栏锁上,钥匙揣在裤兜里,抬脚要走时,又傻眼了,她不知道去哪里挑水。
“王大娘,王大娘。”王素娟轻声词语的喊了两声,倒不是矫情,有了记忆,口音到时难不倒她,另外也怕颠覆原身以往腼腆的形象。因为即便交流再少,作为不时来往的邻居,王大娘对王素娟的性格还是了解比较深的。
“来啦,来啦。”一阵高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人跑动的脚步声,一个瘦小的、头发灰白的老太太小跑着打开大门,“绢子啊,昨天我在菜园子种白菜,晚上见你家黑着灯就没叫门,我还说一会做好饭了去叫你过来吃呢,你来了正好,先进去坐会儿,早饭马山就好。”一边说着还一边拉着王素绢的胳膊往里拽。
“幸好你没来,”王素绢心里想着,嘴上说着:“大娘,不用了,你家粮食也不宽裕。”
“你一个姑娘家的能吃多少,大娘还能管的起你一顿饭,”王大娘热情不减。
“真不用了,大娘,爹娘都不在了,我总得学着自己活下去。”
王大娘沉默了一会,“你能这么想,大娘替你高兴,以往你爹娘总说给你往家里招一个女婿,也没让你做过什么家务活,你要是不会的就过来问我或者你三个嫂子。”
或许是身体残留的记忆,王素绢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说话的声音中冒出浓重的鼻音,“嗯,我知道,我会好好活着的,不让我爹娘死了也不安心。”
“这就对了,人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来来来,快进来,今天早上在大娘家吃饭。”得了,由回到吃饭上了。
“不用了,大娘,我吃过了,”王素绢小小的撒了一个谎,“家里没水了,我想去挑水,不知道去哪儿挑。”越说声越低。
“你哪儿干得了这活,等会你建民哥去挑水,顺便给你挑点儿,你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水,”这坑儿子的老娘顺口就给自己三儿子增加了工作量。
“那哪儿能啊,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别的姑娘能干的活我总得学起来,就向您说的我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水,我自己就能行,您让小柱子给我带一次路就行。”王素绢再一次拒绝了,在现代,经过过人心的冷漠,她自己心中也筑起了围墙,即便60年代的农村人大多淳朴热情,她却无法报以同样的热情。
“你等着,我叫他起来。”眼见王素绢的拒绝并没有勉强之意,王大娘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实在是家里壮劳力少,孙子孙女太多了,重活都压在3个儿子身上,自己儿子自己心疼,再者农村十几岁的大姑娘就没有不干活的。
小柱子在王大娘家的7个孙子中排行第四,今年10岁,上面的3个哥哥已经上学了,他平时还要带着下面的弟弟,就没上学,不过也不能再拖了。小柱子性格比较外向,属于淘小子的哪一种,比较招王父稀罕,不时塞给他一点吃的,因此往王素绢家去的多,和她也熟悉一些。
“绢姑姑、绢姑姑,你没事了吧,我可担心你了,可我娘不让我去找你”,小柱子一边往外跑一边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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