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家三对夫妻各自回屋后,由于性情不同,对素绢的事情也有不同的议论。
王家老大夫妻二人,男的老实,女的敦厚。夫妻二人孕育了孕育了三个男孩子,孙子辈中排行老大、老三、老四,老大大柱子15岁,老三二柱子12,目前都是中学生。农村这个很正常,家里孩子多的人家都是一批一批的入学,学校也算是社员出工时看孩子的地方,要么小的年岁不够跟着大的一块入学,要么大的等小的,晚两年入学。小柱子是老四,晚了两年入学。以前王父时不时地塞给小柱子吃食,也曾到过老大、老三的嘴里。别看小柱子人小,不吃独食,当然两个叔叔家的孩子就没份了,里外远近分的很清楚,没办法,东西又不多。
自己孩子嘴里多了什么东西,当父母的怎么可能不清楚,虽然由于性情的原因,虽然不曾到王父面前说过什么感谢的话,但是心里记得很清楚。在对自家没有妨碍的时候,还是很愿意照顾素绢这个孤女,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会有顾虑,难免瞻前顾后。就像先前,老大媳妇叮嘱小柱子不要到素绢家拿吃的了,因为她知道素绢从没下过地,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考虑着让素绢省一点是一点。后边,关于素绢的流言喧嚣时,王大嫂并非不知道,只不过她要想清自己的得失,才会考虑帮素绢做些什么,所以王家二媳妇当了辟谣先锋。
老大两口子回到屋后,也没点灯,摸黑爬上了床,煤油是能省则省,住了十几年的屋子,也习惯了。老实人心里不担事,心里存了事,两口子就没什么睡意,在黑暗中,低声一句句交谈起来。
“孩儿他娘,咱娘说的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过两天我回娘家,让家里的亲戚朋友都问问吧,也不知道能行不能行,不过要等一段时间。”
“嗯,你费点心,王叔活着的时候,对咱家老三不错,王叔没了,绢子能照顾咱就照顾。”
“这还用你嘱咐,我肯定会尽力去找的,不过有一件事先说好啊。”
“什么事,你说。”
“就是齐瘸子的事,齐寡妇几天前来提亲,想让绢子嫁给他儿子。”
“这怎么行呢,齐瘸子比我还大呢,绢子才多点大,这不是糟蹋人闺女吗?”
“你急什么啊,我就是让你这事上别出头,咱大队长毕竟是齐家人,绢子要是嫁到齐家这还没什么事,要是嫁到别的大队,万一咱出头,齐大队长倒时不能拿绢子怎么样,给咱们穿穿小鞋,不是歪歪嘴就能做到的,咱家可是还有三个还有要养的。”
“那行,不过你一定要让岳母家费费心。”
王家老二两口子性格也比较对靶,一个沉稳,一个精明。不过沉稳的真沉稳,精明的却是王熙凤式的精明,所以家里面真正做主的还是老二,不过聪明的让媳妇感觉是她在当家做主。两口子生了四个孩子,孙子辈中排行老二和老五,名字也比较有特色,叫大春和小春,一个12,一个7岁,孙女排行老大和老三,一个14,一个9岁,名字叫大雨和小雨。大雨和大春是王家第一批入学的,小春和小雨是第二批入学的。
素绢能让精明的老二媳妇为她辟谣,而沉稳的老二也没反对,也是有原因的。可能二房的精华都生在了这对父母身上,四个孩子一个赛一个的老实。最老实的小春,就是拉倒裤子上的那个,和小伙伴玩时总是受气的那个,要知道孩子玩闹是没有轻重的,有一次,小春在玩闹中摔在地上,脑袋是血流不止,小伙伴吓得都跑了,还是王父路过时把他止血上药。瘌痢头儿子自家好,所以老二两口子对王父一直以来都感激不已,这份感激一直延续到了素绢身上。
“孩儿他爹,你说应该给素绢找个啥样的女婿。”躺床上之后,老二媳妇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觉得啥样的比较好。”老二反问。
“至少男人长得要顺眼,绢子这么好的人样,配一个歪瓜裂枣多让人惋惜。”老二媳妇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是啊,还有呢。”老二眯眯眼问道。
“父母的明理,至少要想咱爹娘一样,绢子性格弱,不然回头净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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