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抓着银裸子,眼镜青年脸色变幻莫测,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和他以往所受的教育背道而驰。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我相信你能分的清轻重。”素绢淡淡的说道,她是有心帮忙,但是如果人家拒而不受,那就各安天命吧!
“我知道,大恩不言谢,”沉默了一会儿,眼镜青年终于下定了决心,和妻子的性命相比,道德的谴责又算什么!
“我把你们送到农场门口,打算借机闹一场,”农场关的都是被打倒的人和真正的罪犯,检查很严格的,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眼镜青年是保不住这几个银裸子的,素绢打算送佛送上西,“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当做不认识我。”
眼镜青年楞了一下,知道这是人家为自己打掩护呢!“知道了,你小心一点,如果事不可为,就算了。”
素绢颔首,走到那两个晕倒的青年身边,用脚踹了踹,“给我起来,别装死。”
素绢踢的有点狠,那两个青年腾地一下从地上坐起来,然后爬起来,一手揉脖子,一手揉被踢的地方。可能是脑袋还有点不清楚,军装青年骄横的骂道:“他娘的,那个混蛋敢踢老子,不想活啦!”
既然搞不清状况,素绢打算让他清醒清醒,一脚又把军装青年踢到,用脚踩着他的爪子在地上拧了拧,“老娘踢的,你想怎么着。”
可能是骄横惯了,尽管手疼的让军装青年流出泪了,但是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老子是革委会的,有种你把老子打死,不然的话,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革委会的呀!”素绢故作惊恐的说道,然后语气又急转直下,凛然说道,“可惜老娘不怕,不过你放心,不会打死你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普通老百姓,我只会把你打个半死。”说完就又踢了他一脚,不过这一脚用上了暗劲儿,把军装青年胳膊上的筋骨踢错位了,没人给正过来,那他就这样疼一辈子吧!
果不其然,军装青年嗷的一声,叫了出来,疼的在地上只翻滚!
整治完一个,素绢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个,“说吧,你想怎么样。”
补丁军装青年早就吓傻了,他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平时跟在军装青年后面狐假虎威,看到军装青年如今的凄惨样,他早就知道是踢上铁板了,现在看到煞星又将目光投向自己,“不、不管我的事,我、我不是,不是有意的,你说怎样就、就怎样。”
“这么听话,不想着报复回来,”素绢玩味儿的盯着他,别有深意的撇了撇还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军装青年。
“不、不敢,绝对不敢。”补丁军装青年把头摇的像不郎鼓一样,有报复心思的人,被煞星收拾的那么惨,他是脑袋坏了,还敢这么想。
“不是想哄我放过你吧!”素绢盯人的眼神愈发紧迫。
“不是,不是,”补丁军装青年急了,该怎么取信于煞星啊!看煞星一时半会儿没打算对自己出手的样子,他拼命的思索,许诺道:“他告黑状的时候,我会跟领导坦承,是我们想抢你东西。”看素绢不置可否,他灵机一动,“我会跟领导揭发,他革命心思不纯,打着正义的旗号,为自己谋私利,抄黑五类家的时候,他暗藏了好多金银财宝。”
素绢乐了,原来她还想着,待会儿到农场门口,该怎么闹,又要如何收场呢!没想到,刚打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啊!“你就不怕把自己牵连进去?”她可不信,这小子没跟着捞点好处。
补丁军装青年松了一口气,看来煞星也不愿意惹麻烦,只要他能免除煞星的后顾之忧,她会放他一马,咽了咽口水,心一横,继续说道:“我只是一时受他蒙蔽,做了贪污的事情后,我日夜难安,终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才站出来自首,向人民忏悔,同时揭发这个混在革命队伍里的大蛀虫!”
“我走之后,谁知道你还会不会揭发他,”素绢的语气愈发和蔼,不过态度还是表明了不信他!
万里长征就差最后一步了,补丁军装青年小心翼翼的说道:“前面就是劳改农场,我可以先向农场的领导们检举他,农场领导和我们领导很熟的,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反悔了。”
“嗯,”素绢满意了,就等你这么说了,不过还要再给补丁军装青年一点压力,不然到农场的时候,这小子仗着人多势众,临阵改口怎么办,扫了一圈,从路旁捡起两块石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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