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基地大门,常万福说顺着进村的小路不远有片杏树林,林后就是松花江,江岸连着丘陵,景色相当不错。
老陈一听如同打了鸡血,立刻跑到前边,叫周家豪快步跟上。
周家豪追了几步却越拉越远,回头说:“看来摄影还是个体力活呀。”
宋主任说:“别听他瞎嚷,人丢不了,自打退休天天到处跑,腿脚早练出来啦。”
走进杏树林,轻风花香,鸟鸣鹊啼,十分惬意。
远处的老陈猫腰蹑脚,伏在灌木丛里,开始偷拍枝上的小鸟。
四人放慢脚步,小声闲聊。
宋主任说:“依朵这孩子有气魄,这么大一个农场,井井有条,将来老周可有养老的好地方了。”
周家豪说:“我原以为依朵只将几个亲属凑到一块搞有机农业,没想到铺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这若出了问题可怎么扛啊。”
“周局长,你是杞人忧天吧,事没作先怕了。从医学的角度看,这种心态要不得,容易患上退休综合症。”李大夫的话一语双关。
常万福掏出手机,点开监控APP,举给周家豪看:“担心可以理解。但是,咱也有一定的现代化手段,24小时全程监控,无死角。”
宋主任和李大夫也围过来。
常万福滑动手机屏幕,显摆地讲:“看见没,这是稻田,这是猪鸡散养林地,这是-----”
话未说完,林外有女人撕心裂肺喊叫:“来人啊,救命啊,耍流氓啦。”
林中惊起一片飞鸟。
四人回身看去,只见来时的小路上一男一女正在撕扯。
老陈辟勒扑愣跑过来,问:“不是好动静啊,在哪儿?”
宋主任丢下一句:“不好,出事啦。”拨腿跑向林外。
五个人里常万福个头最矮,却走惯了坑坑洼洼蓬草乱生的林地,小腿一阵紧蹬,很快到了前面。
他看见一辆自行车横倒在路中,女的披头散发,胸前衣衫撕开裂口,拼命将男的拉扯向路边;男的推搡躲闪,脸颊挠出数道血痕。
男的是马凤山,女的没见过,四十多岁。
常万福分开二人,问马凤山:“咋回事,你们认识?”
马凤山满脸紫涨,呼呼直喘粗气,说:“不认识,从身后上来的。”
常万福问妇女:“你谁呀?”
妇女见有人来松开手,一屁股坐到地上,拍打大腿,哭天怆地,喊:“这老流氓要强奸我,丢死人啊,没法活啦。”
“你、你讹人。”马凤山吼了一句。
宋主任不认识马凤山,见是个高大老男人,自然安抚弱者,俯下身问:“他怎么你了?别怕,我给你作主。”
“我骑车路过,他见周围没人,二话没说薅我下来就往小树林里拽,看,衣服都被撕破了。”妇女边哭述边揪着前襟,一用力胸前口子更大了。
宋主任走过来,上下打量马凤山,说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胆子也忒大啦。”
马凤山见常万福领来的人,竟不问青红皂白,气得直抖:“这老娘们儿污陷好人!”
常万福借宋主任挡住女方视线的功夫,捅了一下马凤山,用极低的小声提示:“说不清,装死。”
马凤山张嘴还想申辩。
常万福跳起来将他搬倒在地,嘴上还大声嚷嚷:“哎呀哎呀,这人咋还倒了呢。”
马凤山立刻领会常万福的用意,腿一伸,脖一歪,干脆闭上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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