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没喝酒,分东西两屋,常万福领着男士在西屋,依朵妈和三个女儿在东屋,主要品尝自己的新产品稻田蟹。
艳红懂事以后很少留下吃饭,此次要感谢依朵的功劳,二姐长二姐短缠着不放。饭桌上,依朵妈可下有了关爱机会,饭也不吃,专心致志为艳红掰螃蟹摘腿扣肉,一副唯恐有失的表情。
大姐雪朵忍住笑,一个劲儿朝依朵挤眼睛。
依朵十分清楚,艳红永远是父母的一块心结;同样在艳红心底深处藏着难言的怨恨。
二姐艳红不说话,也不推让,细嚼慢咽,时不时移动一下笨重的身子,似乎在享受理所应当的母爱。然而,她眨眼的速度在慢慢加快,眼圈颜色泛红,强忍的泪花时隐时现。
依朵赶紧给雪朵掰开一只大螃蟹,又递给母亲一只,埋怨道:“二姐身子重,不方便,妈怎么还叫来缝被呀。”
“还不是你爸那个缺德鬼,说有讲究,亲姐妹都得上针上线。”
“我爸这又是瞎编,无非是教育我珍惜姐妹情呗。”
依朵挑两条螃蟹大腿,去掉外壳,分别递到雪朵和艳红嘴边,笑嘻嘻地说:“老爸的心思我懂,二位姐姐对咱家贡献大,让我不要忘本。放心,老妹给你们趟路兜底。”
雪朵捶了依朵一下,说:“别总想着趟路,结婚生子也是大事儿。”
依朵问:“二姐预产期什么时候?”
雪朵说:“下个月20号前后。”
依朵又问:“男孩女孩?”
“这我可不知道。”雪朵看着艳红说。
艳红话少,说话声也小,喃喃自语似的说:“三个月的时候做过一次B超,不清楚是男孩还是女孩。”
依朵拍一下额头,自责地说:“怪我粗心大意,二姐夫一天到晚忙在基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耽误啦。”
依朵妈说:“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吧,城里孕妇有事没事总检查,咱乡下可没那么娇气。”
“不是娇气,是乡下条件不允许。下午咱们就去产检,掌握情况才能做好产前准备。”
依朵冲西屋刚喊“二姐夫”,话出半句常万福手端饭碗,趿鞋掀门帘进来。
依朵笑了,说:“爸,你反映也太快了吧?”
常万福瞅着娘四个,说:“刚才连打两个喷嚏,就知道你们在叨咕我。谁盛饭?爸伺候。”
“爸,下午我想带二姐去城里产检,二姐夫得跟着,基地那您盯着可否?”
“必须的,放心去。”
常万福放下饭碗,从屁股后兜掏出手机,说:“我给李主任打个电话,人家是专家名医,说句话绝对好使。”
依朵非常惊诧,问:“爸,李大夫我才见过两面,您怎么熟得连电话都有?”
“你爸何须人也。我先打给老宋,她们是老同学,说话更好使。”
说着,常万福拨通宋主任电话:“宋主任,我老常,二姑娘下午去医院检查身体,求你给李主任打声招呼。”
宋主任答应十分侃快,说:“自家事,没问题。我这就给老李打电话。”
常万福放下电话,嘱咐依朵:“见了李大夫一定要客气,说不定哪天成了你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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