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后半夜,刁鹏按点来接崔生和方马。
两个小家伙明显商量过了,由崔生先问:“老板,说试撒,不会试起没完吧?”
刁鹏头探在方向盘上方,一眼不眨地盯着路面,车开得飞快。半天,阴沉挤出一句:“明夜最后一次。”
方马接着问:“那效果好还是坏?”
“关你屁事,把嘴闭上。”
“你说的,干得好大大奖励,是好是坏我俩得知道哇。”
“按我说的办,把所有的稻田撒上一遍,若有遗漏小心捏死你俩。”
说完,刁鹏再没开口。
今夜星垂月满,照得杏树疏影绰绰。崔生和方马匍匍前进,再次来到昨夜藏身的地方。
方马端着遥控器,问:“咋撒?”
看来崔生主意蔫正,没犹豫,说:“记住昨晚那个地儿,别处不撒。”
方马说:“万一被他发现,咱俩得不到钱,还得挨顿胖揍啊。”
“吓唬人呢。这家伙开始小嘴巴巴的多能说,露出这袋药之后,一句多余的话没有,百分百是见不得人的事。打人不敢,工钱有点悬。”
说着,崔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左右看了看,将药倒进一半系好埋进沙土里。
“记准地方,回头好取。”
方马说:“若是毒药你敢买?拿不到工钱,回家又泡汤啦。”
崔生说:“他不是说比金豆还贵么,加上无人机,肯定比工钱多。”
第三个深夜终于完活。
崔生让方马将无人机和遥控器收好等着别动。
他说:“我一个人回去,说你蹿稀拉不完了。听到一声口哨,是给钱正常;两声就换个地方躲起来。”
崔生抓起一把沙土放进裤兜,一个人回到杏树林。
刁鹏看见人影过来,即刻将车启动,来到近前发现崔生一个人,推开副驾驶门,问:“方马呢?”
崔生说:“晚上吃坏肚子了,拉稀呢。”
刁鹏点了一根烟,抽完仍没见方马过来,警觉地跳下车,说:“走,带我找他去。”
崔生蹲下身不动,低头说道:“老板,先把工钱结了吧。”
刁鹏揪住崔生后脖领,边往起拽边骂:“小兔崽子,跟我耍心眼儿,管你们吃、管你们住,花了我三千多,还他娘的提钱!”
一听这话,崔生知道工钱是泡汤了,弯指塞进嘴里,连吹两声尖利的口哨。
刁鹏一愣神,崔生又将插在裤兜的手一扬,一把沙土扣在对方脸上。
他趁刁鹏揉搓眼睛,挣脱开撒腿就跑,边跑边大声呼救:“杀人啦,救命啊。”
刁鹏追了两步收住脚。
崔生的喊叫令人头皮发麻,半夜深更如同一把飞刀,将远处村子里的狗搅得一阵狂吠。
刁鹏只好迅速返回车内,驱车逃离现场。
刘洋回到基地,找常万福和三胖商量腾出会议室做稻米真空包装车间。
常万福问:“这可是大事,该不会你擅自做主吧?”
刘洋说:“岂敢,设备都是依总订的。”
“这孩子也不跟我说一声,马上就要结婚了,该花钱的地方多啦。”
说着,常万福走到一边,给南洼村的老姜打电话,问他们村是否有扶贫包联工作组。
老姜说:“隔着一条江,开发区设在江北,北洼占地富得流油。我们这穷得叮当响,哪儿能没有。”
“市里什么单位?”
“环保局,重点帮扶七个贫困户。”
“肯定有李桂花家,负责的叫啥名知道吗?”常万福问。
电话里老姜笑了,问:“咋的,马支书对李寡妇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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