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城阳郡主却是辰时刚一到,便兴冲冲的进宫来了。
遂清瑶便在含光殿招呼她先吃些点心,一脸的头痛,道:“郡主,昨日不是与您说过,往后可以晚些再进宫来吗?”
城阳郡主笑得灿烂道:“我在府中左右也没甚么事情做,所以便早些来了。清瑶姐姐,是我婶母还没起吗?”
清瑶见说不听她,颇为无奈,好笑的道:“怎么会?再说陛下五更便要起身上朝的,所以皇后娘娘卯时也便跟着起了。”
城阳郡主很是惊喜,道:“啊!那皇叔知道城阳今日还会来吗?他下朝后可会来紫宸宫看城阳?”
清瑶笑道:“这个姐姐却也不知了,不过陛下每日白日里素来是很忙的,怕是不会得闲。”
清瑶见城阳郡主没精打采的模样,便笑着又安慰她几句,正好见沈溯伊从内殿里出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皇后娘娘万安。”
城阳郡主回过头去,见是沈溯伊来了,便又开心起来,兴致勃勃的上前去,挽着沈溯伊的一臂,笑嘻嘻道:“婶母!您怎么才出来?盛儿已经吃了好几块玫瑰糕了。”
沈溯伊望着城阳郡主微微笑着,温声道:“婶母今日起得早,稍有些头痛,以为盛儿要巳时才到,便小憩了一会儿。”
城阳郡主上下打量了下沈溯伊,才疑道:“唉?难道婶母昨夜没休息好吗?可是盛儿倒是觉得婶母的气色,要比昨日更精神一些呢。”
清瑶也跟着笑闹打趣沈溯伊,对城阳郡主道:“郡主这就有所不知了!昨儿个申时郡主前脚才刚刚走,陛下后脚便在酉时过来咱们紫宸宫了。不仅是在咱们宫中用的晚膳,更是对咱们娘娘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好不体贴!”
沈溯伊脸上微红,白玉一般的素颜上如若擦上一抹嫣红的胭脂一般,煞是好看。她斜着晶莹的杏眸觑了清瑶一眼,笑嗔道:“好个不正经的掌殿女官!再乱说看本宫不打发了你出去。”
城阳郡主还小,其实并不太明白清瑶所指,却偏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着实令沈溯伊哭笑不得。
城阳郡主嘻嘻笑着道:“看来昨儿个婶母是见着了皇叔,定然不会忘记帮盛儿给皇叔带话儿的,盛儿今日也就必然能见到皇叔喽?”
沈溯伊含笑额首,道:“你的话儿婶母已传到了,便不知你皇叔白日里得不得闲,若是陛下白日里实在不得闲,盛儿今日留下用晚膳也是无妨的,等陛下回来再见也便是了,你母亲那里,婶母叫人去传个信。”
城阳郡主眼睛一亮,忙拍手娇笑道:“甚好!甚好!盛儿还未在宫中住过!”
沈溯伊轻轻看了清瑶一眼,略一思忖,便温声对城阳郡主道:“盛儿,这会儿辰时刚至,御花园内的花上具是清晨的露水,是其他时辰极为少见的,景致独好。便由池潆、池淋陪你一起去御花园里逛逛罢。”
城阳郡主因为敬服沈溯伊与霍清瑶,所以一直以来在这位皇后婶母和霍清瑶面前,都是一副极天真的孩子状。但其实封盛颜幼时穷苦,严谨懂事,更是见惯了旁人的脸色,是位极早熟且早慧的聪敏姑娘。故而不仅是府中的几个弟弟都很是尊重敬畏这位嫡亲的长姐,便是连承康王夫妇,有些时候若是遇到难处,都会与城阳郡主商量一下的。
所以此刻,城阳郡主一见沈溯伊的神情,她便知晓必是她婶母有话要单独与清瑶说的,遂也不多问,只一脸笑意盎然、仿佛毫无所觉一般应了,由着紫宸宫二等宫女池潆、池淋二婢带着她去了御花园玩耍。
待到城阳郡主和池潆、池淋都出了含光殿,清瑶才蹙起眉头,俏脸上一脸的严肃,疑惑不解的看着沈溯伊道:“皇后娘娘,可是出了甚么事情吗?”
沈溯伊略一沉吟,便直言道:“清瑶,本宫昨日向陛下推荐你为禁军大都督,陛下已然恩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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