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伊见苏若芯一张俏脸涨得粉红,忙从中说和道:“盛儿,你清瑶姐姐去御膳房给你和池潆要了姜汤来,快去趁热喝了罢。”
城阳郡主本还想要再说些甚么的,可是一对上沈溯伊那略带警告和不赞同的眼神,只得吐了吐舌、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恹恹的接过了清瑶捧给她的一盏加了参片的滚热姜汤,坐在一旁一边轻轻吹着,一边不情不愿的小口啜饮着。
沈溯伊颇为无奈地笑一笑,转过头来对伺候在一旁的池淋道:“池淋,去将殿外苏昭容承欢殿的宫人们宣进来罢。”
池淋敛裙一礼,应声便出了含光殿去。
没一会,便将承欢殿掌殿女官苏宝瓶,及那四名小太监唤了进来,依次命他们规规矩矩的跪在沈溯伊凤座下首的中堂上。
沈溯伊漫不经心的看了下手几人一眼,才缓缓道:“今日的情由,本宫已然知道了个大概,你们对城阳郡主无礼犯上,这事儿可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承欢殿女官苏宝瓶闻言,先是豁然抬头悄悄觑了眼侧立一旁、正面无表情的堂姐苏若芯,又觑了眼坐在皇后下首、手捧茶盏、嘴角带着一丝冰冷嘲笑,直直盯着她看的城阳郡主,心里面直犯嘀咕,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霍清瑶等了半响,颇不耐的斥责道:“好没有规矩!皇后娘娘问甚么,你便如实禀报甚么,做甚么不声不响的?莫不是皇后跟前还想拖延不答?”
苏宝瓶心里虽是有气,却不敢在皇后面前顶撞霍清瑶,只得小意委屈的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女着实是被冤枉死了!臣女也是听闻昨日宫中有不规矩的小宫女,攀折了御景轩中不少开得极好的樱花,这才今日特意带着人去御景轩中等候,想着遇到那个不懂事的小宫女、训斥一番也就罢了。不料城阳郡主却在那处,臣女并不知郡主殿下的身份,便以为郡主正是那昨日折花的小宫人,这才起了一点冲突。臣女如何敢怪郡主殿下没有表明身份呢,要怪只能怪臣女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罢了。”
瞧瞧,这嘴里说着不敢怪郡主没有表明身份、只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但是那表情、那神态,却十足十全然是说这事儿是城阳郡主的错儿呢,与她并没有大的相关罢了。
苏宝瓶这般搬弄是非、矫揉造作的模样,只把城阳郡主封盛颜气得火冒三丈,一时气愤难忍,竟然一把将手中托着的茶盏贯在苏宝瓶面前地下。
“嘭”的一声!
一只极为雅致的青花缠枝纹茶盅,霎时摔得粉碎。
里面还有未喝净的热姜汤,也全然飞溅出来,正好就溅在了跪在下首的苏宝瓶裙摆上,将她柳青色芙蓉满开羽纱宫裙弄得狼藉一片。
苏宝瓶被砸在眼前的茶盏吓了一跳,惊得她“啊”的一声尖叫,拿袖子掩住自己的头脸。
苏若芯的右脚也是下意识的向前踏出了一步,似是想向苏宝瓶那边去的,但却又生生的忍住了,收了回来,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
只是她那双在长袖下掩住的一双素手,却紧紧搅在一起,攥着自己的袖摆。
沈溯伊挑起眉眼,蹙眉望向城阳郡主,沉声呵道:“盛儿!你太没规矩了。”
昨天沈溯伊对着城阳郡主时,一直是笑意盎然的亲切模样。所以此时城阳郡主是第一次见到沈溯伊对她这副威严肃穆的模样,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气冲冲伸出一臂指着地上的苏宝瓶,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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