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青默十四岁的那年。他跟随老佛师傅用心苦练数年之后,已经算是能文能武、学艺初成了。又正赶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那好胜的小家伙先是挨个儿把从小欺负过他的那些熊孩子全找出来揍了个遍,硬生生在当地打成了个小霸王。
在青默挥舞铁拳征服地盘里那些熊孩子时,又因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识的缘故,结交了几个很要好的朋友。其中色勒莫(利剑)和苏赫(斧头)两人,便是和他关系最铁、身手最为不错的俩哥们儿。自从身边又收编了几个这样给力的伙伴之后,默爷在当地就更加无人敢惹了。
打那之后,因周围已经找不出对手,已无人可打、无架可掐的青默,顿时每天无所事事感觉相当无聊。以他这种闲不住的性子,要再这么成天无聊郁闷下去,指不定得憋出什么毛病来。
所以,万般无聊之下,他就转动脑筋开始打起别的馊主意来。
而这小子,自从跟随老佛师傅之后,又从他那里学会了很多以前完全不懂的知识。像什么铸剑、医术、马术之类,因兴趣深厚,他全都学得像模像样的。其中他最喜欢的,除了铸剑术之外就是驯马了。
要说马这种动物,但凡是个草原男人,就没有说不爱它的。青默这草原小汉子自然也是从小就爱马,可是当年母亲带着他度日艰难,母子俩能维持日常的生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又哪来的闲钱去给他买马呢。
所以,青默从小就只能眼馋别家的孩子有马骑,看着他们成天骑着拉风的小马驹到处撒野,而他只能眼巴巴的躲在一旁流着哈喇子、啃着指头郁闷不已。
而那回他老妈青羽进胡宫做厨子,辛苦侍候了好一阵老胡王,好不容易才得点赏赐,也是为着攒点钱给儿子买匹小马驹。
可青默这小家伙自从他结识了明珠公主兄妹俩,见识过明珠的拉风坐骑,那匹来自墨尔索的极品好马之后,他哪里还能再看得上普通的小马驹呢。特别是当他亲自骑过几回那坐骑,享受过那种风驰电掣般的快感之后,别的那些没精打采的普通马匹,从此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青默从明珠那里探听到,她的宝贝坐骑汗血宝马,是来自于北方遥远的国家墨尔索。在那边有一家很著名的皇家马场,只有在那个马场里,才能求购得到这种极品宝马。
得知宝马来历之后,青默羡慕之余,也暗中动了心思,一心想着要去那儿搞一匹像样的宝马回来。
不过,这个野心十足的小家伙,他也十分清楚一件事:就以母亲手上现在攒的那几个小钱,根本连根好马的尾巴毛也买不回来。但他就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自信,他偏偏就相信:自己或许真有那本事,可以空手套白狼弄到一匹属于自己的好马回来。
反正别人也根本不会明白,青默他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始终相信自己信口瞎编、胡扯的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还在后边特意加了句:“有路必有汗血马。”
因闻墨尔索盛产汗血宝马,心中早就十分向往那地方。青默明知师傅如果知道这事,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冒险。他便大胆妄为,打算索性背着师傅,偷偷带两个小伙伴去墨尔索求马。
因担心师傅得知后会断然反对并阻拦他北上,青默这臭小子事先嘴到是紧得很。连一点风儿也没敢跟老佛透露,直接就跑去找了和他最要好的那俩小伙伴商量。结果,这三个脑子都有点缺弦的半大小子,只略作合计,就麻溜儿决定组队、开团,去北边看看行情再说。
商量好之后,青默又故作轻松编了个借口,只说他最近想和小伙伴出个远门、出去玩儿一阵,请母亲帮他们多准备点干粮和水。
自从儿子跟老佛学艺之后,青羽是亲眼见他长了不少本事,倒是一点也不用担心这小子会被外头的人欺负了去。所以听儿子说要出去玩一阵,想着男孩子趁年纪小多出去逛逛、多长点见识,这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所以,青羽到也挺放心,没多啰嗦就同意了。
她心疼正在长身体的三个小家伙,生怕饿着他们几个。于是一口气烙了很多可口的饼子,溜了很多美味的肉干。份量十足打好了三个包袱,又给儿子多备了些盘缠在身上,这才放三个小家伙上路。
临走的时候,青默为让母亲放心,又故意安慰她说:他们三个最多只会离开大约个把月的时间,很快就会回来了。
然后他想了想后果,还是又偷偷跑去师傅的住处,给老佛留了张字条。算是暂时跟师傅请个假、告个别,这才离开。
而老佛那一阵子正好有事在忙,因他在当地发现了某种十分稀缺的贵重矿物,他正成天正忙着去探矿呢。所以他压根儿就不在铁匠铺里,这到给了臭小子溜出去瞎折腾的大好机会。
于是十四岁那年的夏天,半大小子青默,带着和他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俩熊孩子小伙伴,三个人脑子一热,就打打闹闹一路玩着往北边出发了。
那家伙临走的时候,甚至连老妈塞给他的那点路费盘缠,也偷偷又给放回老妈枕头底下了。他是想着,老妈她要挣那点辛苦钱也十分不容易。反正就算全带上,那也不够买半条马腿的。所以,还是给她老人家节约下来吧,也省得她每天到处帮厨那么辛苦劳累。
三个孩子兴高采烈的出发之后,他们一路北上,路上整整耗费了两个月时间。其间辛苦自不必说,关键这是三个穷小子都没带什么钱在身上,又都正长身体、饭量也大。所以青妈妈给他们准备的那些可口干粮,还没走到一半路程,他们就已经全都吃光了。
于是走到后面,三个人为了填饱肚皮,什么损招都用过了。见什么打什么,不光兔子、狐狸之类的小东西,一路上被他们几个祸害了不少。走到有人聚居的小城镇,以二楞子青默为首,三个小破孩儿甚至还临时组成草台班子,表演起杂耍之类的小把戏来。
台柱子青默,依仗他跟老佛师傅学来的那一身好本事,很有几分铜皮铁骨的意思。他甚至连从母亲口中听来的中原把戏,胸口碎大石也玩上了。
每当表演的时候,青默那油嘴滑舌的小家伙,连江湖卖艺人的滑稽的吆喝声都学了个十足,他自己还临时改了点台词:
“嘿,各位走过路过的老少爷们,你们请好了啊!小子初来乍到,为混俩盘缠,特意表演这祖传绝技。”
“走过路过的各位老少爷们,好戏千万不要错过了啊。有钱的,请捧个钱场。没钱的,您就捧个人场。”
“您随便给俩子,小子我就给您表演个胸口碎大石。要是再多给点,小子我就给您来个大石碎胸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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