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虞对外甥女儿那是一百个放心,知道不适合的东西千雪绝不会随便让青默乱学,也放心让儿子跟她去寻秘籍。
目送青默美滋滋扛着他那把拉风的大斧头,一溜烟地追千雪去了。儿子学内功的事交给千雪负责,老虞也乐得轻松,他转身扭头一拍老佛:“嘿嘿,走吧,老伙计,上我那屋去,咱俩得再好好合计合计……。”也拉着老佛去琢磨接下来如何铸造那把绝世神兵的事了。
其实关于这把终极武器的铸造方法,俩人早商议过了:这一回,他们打算先以西方熔炼乌兹钢的方法来加工坯料,后期会采用中原百炼钢的传统锻造法,将融合两种宝贵传统经验合力铸造一柄巨型宝剑。严格说来就是结合东、西铸造之精华,打造新式的巨型龙泉宝剑。
二老之前已研究过一些重、难点问题,甚至连铸造草图的细节部分都讨论过不下数十遍!不过却一直没有轻易付诸行动,只将巨型宝剑的铸造工作放在最后来进行,这也是想尽量多熟悉一下天火石的性能与特点,打算等到真正学会控制冶炼的火候与温度之后再动手。如此一来,也将大幅提升铸造的成功机率。
如今两人已经成功打造出一批中、小型武器,此时对天火石的熔炼等总算做到能够熟练掌控了。所以老虞觉得眼下时机成熟可以开始动工铸造巨剑了,对此老佛也表示赞同,不过他这人却一向谨慎、心细,其实老佛绝非胆小,只是他比之虞陌更加冷静、不易冲动。
所以当虞陌提出时机成熟可以开动的时候,老佛却建议:“咱们确实需得再好好聊聊,我这也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与你再商量一下,得将这几处疑难解决之后,才真正有把握与你一起铸这巨型宝剑呢!”
见老佛并没反对,而是为慎重起见提出要解决几个疑难问题先,老虞便立刻返回住处,打算先听他怎么说然后再合计下一步的事。
回屋后老佛找出纸笔,将他想到的那几个问题一一列在了纸上。说是要让老虞先看完,之后俩人再共同想办法解决。
老虞将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抓到手上,仔细一看内容如下:
其一,虽然之前已经大致定了方案,但具体的工艺流程仍需最终再确认一下。另外,这把武器到底是采用整体浇铸法,还是用锻打法?如果以百炼钢的方式进行反复锻打处理,最终需要安排多少人力才行?需要多大的铸造台?似乎也没见老虞弄出足够大的铸造台啊?
其二,冶炼天火石原石时火候与温度的控制也非常重要!而在此之前,两人虽然已经分别成功熔炼了一些中小型原石,并顺利打造了一些中小型武器,可还从来没打造过如此巨大的一把武器。而原料之中那块最大的天火石原石,却体积十分巨大!怎样才能有效、充分地熔解它?并且在熔解的过程中,需要采用什么方法来成功控制温度?另外,会不会因为原石体积过大,导致局部受热不均,造成打造出来的坯料强度不一致,从而导致浪费?老佛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生怕因此造成打造出来的武器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容易折损成为废品!
其三,打造这样一把铸造史中堪称空前绝后的武器,需要献祭生命否?老佛有些受不了中原以及某些西方古铸剑师的坏习惯,他们在铸剑时,为了追求所谓的灵性与强大效果,动不动就要弄什么以身祭炉的事情!而这巨无霸要是也搞献祭那一套,哪得扔进多少人才够呢!
第四,武器的最佳尺寸到底需要精确到多少?老佛至今仍无机会亲眼目睹那条巨蛇的模样,所以他也无法准确计算出所需要武器的最佳尺寸。因此铸这把武器所需要达到的尺寸,只能依靠几个目击者的眼光来决定了。他其实并非不信老虞的眼光和他之前预定的尺寸。只是提醒虞陌更加谨慎些,千万别弄错了数据!虽然中原人提倡一寸长、一寸强,但这武器却绝非越大越好!毕竟是需要众人合力诛杀那条巨蛇,需要几位功力顶尖的人互相配合才能操控它。所以,这武器的尺寸越大,就意味着众人需要付出的内力与体能越多,相互配合的难度也就越大。所以他提醒老虞:必须认真考虑进去这些重要因素,武器的尺寸要精确到正好适合诛杀那条巨蛇,又便于参战众人控制才好!
第五,时间因素,这一点其实也非常重要。因为眼下已到了最关键时刻,须得尽快解决疑难问题定出最终方案才行,此时已经不能再拖了!老佛担心迟则生变,因为沼泽地里那俩位已经太久没有搞出任何动静了,这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极有可能夏魅也不死心,仍躲在暗中折腾更可怕的阴谋,以此来对抗!要知道毕竟人是活的,尤其那妇人眼下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相信为了活命、为了仇恨,她应该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所以,眼下必须抓紧时间开始铸剑了!
对于老佛列举出来的几个问题,虞陌认真思索之后,也一一作答:
第一,就按已经确定的方案,采用熔炼后再多次锻打的方式进行铸造。细说就是先以用乌兹钢的熔炼法,采用坩埚密闭式进行熔炼。而铸剑台的大小也无需担心,比照将要铸成巨剑的成品尺寸,他其实早就已经提前安排了人手另行建造了。另外,为方便对巨剑进行锻打与淬火等工艺,也提前准备了结实耐高温的掺加玄铁特制而成的钢绞链、铁吊索等物。准备将参与锻造的全部人员分为三组,每组十人,由他、老佛加上青默,三人分别带领人员分组接替轮流锻打胚料。
第二,熔炼的过程也无需担心,此次拟采用特殊耐火高岭陶土烧制成足够大的密闭坩埚,到时会将整块天火原石密封其中,进行外部升温、充分熔炼,这种方式应该能够有效、充分地熔解它。另外,在熔解天火原石的过程中,也会通过密闭与加压来适时控制温度的均衡,绝不会出现因局部受热不均造成浪费原石的现象!
对此老虞还拍了胸脯表示:本人极有信心,能够保证最终打造出来的武器绝对可达到预想效果,必不至沦为废品!
第三,原石本身蕴含的天火之威,当年它从天而降之后又被深埋地下千百年,期间早就吸收了足够的天地灵气。以天火石本身那种精纯至极的纯净质地,根本无需再献祭那些凡俗之物进去。到时顶多也就需要那几个会参加最终“屠龙”决战的高手各自献出一点鲜血,意思一下就好了。真正要说献祭,却不如等到剑成之日,用黑水泽里那条破蛇来祭剑的好!
第四,此剑最终尺寸确定为全长七尺八。老虞曾经亲眼见过那条巨蛇,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据他以专业的眼光分析:七尺剑已足以穿透其七寸,可以完克它了!
第五,时间确实十分紧迫,必须抓紧了。至于那两人,虽然目前确实不知他们躲着在搞什么阴谋。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历来却是邪不胜正!目前夏氏气数已尽必死无疑,也无须因担心他们搞阴谋而过多分心了。
……。
听完老虞一席解答,老佛也有点吃惊:这老伙计可以啊!居然不声不响就把准备工作全都弄齐备了?
老佛一向都感觉虞陌遇事比较决绝、行事雷厉风行,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没有事先提一声,也是如此果断行事!不过倒为合作分工省下不少时间。
虞阳其实和老佛想的大致差不多,他也发现了:两人在性格等各方面,竟然完全可以互补、互助,还当真是难得的一对好搭档!
二老最后商议之后,已是万事俱备、只欠行动了!只等选定协助人手之后就会分组开动!
第二天青默一听,他竟然也有份带领工匠亲自参与铸造,顿时高兴疯了。不过按照分工,他需要带领的那一组青壮工匠,那可是需要出大力气的!他们主要负责随时替补另外两组,以负责锻打、淬炼过程中的体力活为主。
青默也很清楚,自己虽说在铸造方面有一点小天赋、小遗传基因啥的,但比起师傅和父亲来,他那点本事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地!所以此次能够有幸参与、能见识到父亲和师傅的本事、能从中学习一些高超技法,他已经感觉很开心了,哪还会在意干技术活还是体力活呢。
开工之前,老虞先带老佛去验收熔炼室。
原来,他竟然从老佛之前讲述的关于乌兹钢冶炼技巧中偷师学艺,又充分利用手下能工巧匠,将中原人的烧窑技法也结合运用到铸剑冶炼之中来!他提前安排了人手,采掘了一种非常耐火的特殊粘土,特制了完全密闭的窑室,将其用于炼制天火石。而且早就安排人返回飞雪谷,又从那边运送了大量特制的火油浓缩助燃材料过来。
见老佛看得惊呆了,老虞难免有些得意,笑说:“呵呵,老伙计,我这手怎样?我这可是要以最纯正的地火来熔炼最纯净的天火呢!”
……。
老佛自然早就见识过了那些飞雪谷特制火油弹的强大威力,也知道这些小东西燃烧的火焰温度高、时间长,且沾什么都能够猛烈燃烧!最难能可贵的是老虞竟然能想出来以它作为熔炼的燃烧剂!这样应该是不会产生任何杂质的!因为以天火石为原料铸剑,根本无需再掺碳精等辅料进去,所以选用这种不含杂质的火油为燃料,还真是个相当不错的办法!
老佛这个懂行的高手,当然能看出虞陌偷偷捣鼓的这个完全密封式的熔炼室,确实其构造十分合理,应该相当给力!之前他所担心的熔炼不充分、受热不均匀等问题,现在应该统统都不是问题了。而且,密闭式熔炼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在熔炼的过程中可以对原石进行充分加压!老佛感觉用这办法,甚至可以大大缩减熔炼过程正常所需的时间。他特意问了下,虞陌也说应该能整整缩短好几倍时间呢!
等老佛看过密闭的窑式熔炼室之后,虞陌又带他去验收铸造室。
见到铸造室里特制的巨大铸造台,又看过虞陌安排人捣鼓出的那一套钢绞链、钢吊索之类的辅助工具之后,老佛顿时大感兴趣。
他亲自动手试操作之后,发现这一套加了滑轮的设备,使用起来竟然相当省力,实现了半机械化操作可以节省数倍人力!老佛真是感觉十分惊讶:“老虞这个一向传统的中原人,他怎么突然开了窍?短短时间竟然能够想出如此犀利的点子?”
忍不住追问后,老佛才得知:原来却是青默、千雪二人暗中给虞陌出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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