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狄方古顾念着自己的“高手”身份,厚不起来脸皮去找何先生,但偏偏又对那套擒拿手印很感兴趣,所以颇为纠结。
不过,好在狄方古自己领悟不多,但他相信有人一定领悟了很多——
狄林!
他相信狄林一定可以。
当然,此事也急不得,还要能避开旁人的耳目才行。否则若是被人发现了,他“高手”的面子摆哪儿去?
只是没想到,机会没有等到,麻烦倒是先来了。
原来这几日,随着何先生讲授的招式的深入,褚钰的学习也渐渐开始遇到了困难。从一天能够领悟一招、甚至两招,到现在竟是连续三四天,对于这最新的一招“凤尾式”,竟是始终难以入门。
这一招“凤尾式”,共计有三十六种变化;当然,变化繁复只是它困难的一方面——对于这点,褚钰花费两天时间,便也尽数强行记下来了。
但记下的只是一些表皮,对于这一招的精髓,褚钰始终半分也领悟不了。
所以,他施展出来的招式,便也徒具其形,没有丝毫威力。
连入门都做不到。
对此,其实何先生自己也很无奈,这擒拿手印,虽然只是由高品阶武技“八门金锁手印”简化来的,但许多细微精妙之处,依然绝不能当做寻常低品阶武技来对待的。
即便是何先生自己,对于这一招也只是勉强做到熟悉罢了;自己都领悟不深,又如何能够给褚钰讲解清楚?
所以,何先生也无奈,只能让褚钰强行记住,慢慢熟悉,慢慢领悟。
褚钰虽然对何先生很尊重,但在武道上,却也有自己的看法,“何先生,不如我去请教下狄方古长老?”
褚钰涉世未深,所以有这念头便也直接问了出来。
同行这些时日,他们也都知道了,狄方古是狄家的一位长老,狄林是个内府弟子,两人是外出历练的。狄林倒也罢了,他们还不太放在眼中,但狄方古,众人却都知道他的实力很强。所以褚钰遇到困难的时候,自然就有了向狄方古请教的念头。
何先生一听,心头不由突地一跳,虽然他也觉得这样应该有助于褚钰领悟,但心头嫉妒之下,让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就脱口叫道:
“不妥!”
见褚钰一脸费解,何先生心底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武道精义,这已经是旁人的不传之秘,他们如何能愿意传授?”
他的这番话自然是有些牵强的,武道精义当然不能随便传授,但这几式擒拿手印,毕竟只是基础武技,何况还是何先生自己传授出去的,又有什么不好传授的?
不过还是因为何先生自己的小心思作怪,不愿意褚钰去向狄方古请教而已。
但褚钰却没想那么多,何先生这么说,他便也就信了,见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好办法”,就这么被何先生否决了,他也不由有些闷闷不乐。
见褚钰闷闷不乐的离开,何先生心底也有那么一丝后悔,但话已出口,他却也不好更改了。
告辞何先生之后离开,褚钰又将这“凤尾式”练习几遍。只是因为没能领悟精髓的原因,所以他施展起来,只觉得处处别扭,几乎每一式都显得生硬而呆板,丝毫没有了之前练习时候的流畅。
“不行,这样就算记住了,也根本没有一点用。我太笨了。”
“可惜何先生不准我向狄长老请教。”
“不然,以他的实力,或许应该能教教我的……”
褚钰收住势子,在那里想着。
褚钰虽然性子内向,但对武道却有一种旁人所不及的执着。因为无法迟迟领悟精髓,让他也几乎坐卧不安。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必须再想办法。”
褚钰想一时,忽然念头转了过来,“虽然何先生说,武道精义,不会愿意传授,但我看狄长老挺和气的,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不愿意传授?万一他愿意呢?试试总也不多,最多,自己厚着脸皮多求求他便是!”
想到这里,褚钰便鼓起勇气,出门去找狄方古去了。
……
却说狄方古,这两日自然也偷窥到了“凤尾式”这么一招,以他的眼光,也很难领悟这一式的精髓。
所以,他私下一个人在营帐中,也在皱着眉头推敲、练习着这一式。
“不对,有问题啊,威力绝不应该这么弱的。”
“这么弱,给旁人挠痒痒都不够!”
……
但正在此时,营帐外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狄长老,我是褚钰,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褚钰?他来做什么?
狄方古心中疑惑,连忙收起架势,端坐回去,摆出了一副一直在坐着休息的模样,然后才扬声说道:“进来吧。”
然后就见帷帘掀起,一人从外面小心走了进来,正是褚钰。
“狄长老,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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