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样的器械,只有用火油烧,但是巢车的表面一般都是通过特殊处理的,就是火油也很难烧的起来,所以孙方简此刻的脸色也很难看。
“没想到契丹人已经能造的出来巢车了,要是再过几年,让契丹人造出了强弩来,我们也不用想去收复燕云了!”
十几具巢车直接搭到了定州城上,大量的辽人从上面居高临下的跳了下来,一时间给义武军造成了不少的损伤。
“投!”
随着一声大吼,几百个黑乎乎的陶罐分别向着十几具巢车抛了过去,其中装的满满的都是火油。
十几架巢车上突然都燃起了大火,还在巢车内部的辽兵纷纷尖叫着全身着火的从巢车上跳了下去,再没有人敢往巢车里面钻了,城上的那些皮室军没有增援,虽然英勇却也挡不住义武军的反击。
半晌后,城头上再次恢复了平静,跳上城的那些皮室军都被杀死了,原先架上城的几十架云梯也都被推得倒了下去,只留下了城外几十架已经烧得连骨架都不剩的巢车。
就在这时候,城下突然传来了一阵的欢呼声。
“吱呀!”一声,被挂了起来的吊桥缓缓的沉了下去,露出了定州城的城门,原来是契丹人砍断了挂着吊桥的铁索。
不过城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早在侦知辽人南下兵力的时候,义武军将士们就已经用大石头将定州的三座城门都给塞住了,城门是不可能被撞破的。
巨大的撞门木被几百号人抬着向裸露在外的城门撞去,发出一声声沉闷的“砰”“砰”声。
撞门力道之大,仿若整座城都在颤动,不过契丹人的这番举动算是白费了功夫,想要撞开被大石头堵上了的城门那是不可能的。
过了许久,辽人为了撞开城门已经死了上千人,但是城门却依旧坚若磐石,到这时辽人也意识到了不对,方才停止了撞击城门。
这一场攻城一直持续了四五个时辰,直到日暮的时候,契丹人才停止了攻击,缓缓的退了回去,只在城下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范种只觉得双臂好像灌了铅一般,动一下都有些疼,他知道这应该是拉弓的次数过多,肌肉疲劳了的缘故,今天孙方简送给他的一盒近百只的狼牙箭,几乎全都被他射光了,双臂不酸麻才怪。
现在契丹人退去了,他才转头去看自己的几个兄弟,却发现宣重归和赵三两人正背靠着城墙上的垛子在休息,却看不见刘可久和王侯威两人,脸上不由的一阵黯然,这两人应当是不走运战死了。
“刘可久和王猴子哪去了?”尽管心中有猜测,范种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王猴子被辽人砍伤了,被民夫抬下城去了,刘可久死了!”宣重归语气轻淡的说道, ww.knsh. 但是范种却能感受到他声音的颤抖。
赵三躺在地上,头垂了下去,眼睛盯着地面,默默不语,情绪低落之极。
范种也叹息着坐了下来,第一日就这般的惨烈,死去的将士足有五百,几乎占到了义武军将士的十分之一,也不知道后面几日会怎么样,要是河北的禁军不北上的话,就算孙方简征发民夫上城,恐怕定州城是撑不过半个月的的。
好在有邺都的禁军支援,辽人面对最精锐的禁军是绝对没有胜机的,当然他们要逃,缺少马军的汉军也没法子追上他们。
不过契丹人的伤亡绝对在他们之上,契丹人光是今日的伤亡可能就超过三千了,加上那些汉人民夫,可能死伤都过万了,但契丹人承受得起这样的伤亡,他们却承受不起。
“衙内亲军营的将士们都给我起来!”一个身子好像铁塔一般的汉子突然站出来大声吼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个的汉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范种也站了起来,他略摸的估计了一下,衙内亲军的将士们已经只有将近四百人了。
衙内亲军营中都是义武军中最骁勇的战士,在刚才的战斗中,他们也大多冲在最前面,因此死伤也比较惨重,减员足足的达到了一百人。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就是衙内亲军马步军营的指挥使,名叫周守节,官职是从六品的振威校尉,在定州城义武军中也是说的上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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