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若是篡位的话,那么对付契丹人不可能是他的第一要务,泰宁军的慕容彦超,天平军的符彦卿、义昌军的高行周还有河东军的刘崇,甚至现在还是郭威一方的枢密使王峻,以及澶州的王殷等人。
哪一个不是要他花费大力气去平定安抚的,到那个时候,郭威哪还有精力放在北面的契丹人身上,反正契丹人最多只是打打草谷,可能的损失相对于其他几镇叛乱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了,最多不过一些儿女财物罢了!几镇的叛乱可是会致使天下易主的。
“至少五年之内,国朝不会对辽人大规模动武!”范文斌这句话,却是在说郭威是必然会篡位的了。
“砰!”
船头靠在了码头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军爷,到了白马口了!”身体矮壮的船头在船头拿着撑篙憨笑着朝着范种说道。
“观察,我们下船吧!莫要耽误了船家做生意才是!”
范种吩咐手下将渡钱给艄公,而后笑着与范文斌下船,自有人去将两人的坐骑从船上牵了下来。
在船头上站的时间久了些,初站到地面上,范种不由一阵的眩晕,差点摔倒在了地上,拍了拍头,这也难怪南唐能在中原的几代王朝猛攻下撑那么久。而吴王杨行密能在清口大破庞师古南征的六万大军,杀的朱温不敢再南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杨行密甚至还借此留下了一封威震千古的信件,是写给朱全忠的:“庞师古、葛从周非敌也,公宜速来淮上决战!”
“难怪国朝屡次征伐南朝皆不能建功,而南朝几次三番欲要北伐,也是折戟沉沙,某今日算是明白其缘由了!”范种看着同样狼狈不堪的范文斌自嘲般的说道。
范文斌深有同感:“也的确如此,.uksho 曹孟德亦是有赤壁之恨,我等北人不习水性,想要征伐南朝实是艰难!而南人体质较我等北人差的太远,若是到了北方的大平原上那又是不堪一击的!”
“不过天下一统之势,谁又能真的阻挡,若是让国朝休养生息十年,不要说是南唐,再远些的汉、蜀甚至交趾亦能一鼓而定!”
范文斌这句话就等于没说,从后梁代唐开始,中原这四十多年,光是皇帝都换了快十个了。小规模的兵变叛乱哪年不要发生个几次,大规模能席转一个区域的叛乱也是两三年就有一次,而改朝换代也不过十来年的功夫罢了。
又哪有十年修养生息的时间,能像明宗时候那样安稳个六七年天下人都要拍手叫好了。可以被冠上个“小康之治”的美名,而赵大、赵二正是在那几年出生的,所以才度过了个安稳的童年,长得五大三粗的,要是赵大生在晋出帝那时候,恐怕也就活不大了。
范种将队伍在黄河南岸的白马渡整顿好了之后,并没有急着南下,而是就在白马驿歇了下来。
进入滑州后,范种明显的感觉到治安和民风都好了不少,路上行人的表情也不像河北百姓那样的紧张。在河北的时候,他们一路上所过,遇到的盗贼也不知道也多少,不过好在那些盗贼见范种帅着的有一队精锐军士,加上范种队伍一看油水就不多,也就没人来骚扰他们。
要是普通的商队,那估计是行不出十里就会被劫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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