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后悔了吗?”李继勋扫了一眼远去的军队,朝着立在一旁,趴在城跺上的赵匡胤说道。
“后悔倒是不至于!”赵匡胤摇了摇头,语气显得很平淡,“男子汉大丈夫,事情做过就做过了,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范使君罢了,到最后都没给他个准确的回应!”
李继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赵匡胤的看法,不过他接着又说道:“既然如此,你先前去与范使君告别就是了,难不成范使君还会绑着你离开大梁不成?”
摇了摇头,赵匡胤却没有开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范使君对他的态度很特别,这种态度很奇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使得他甚至不愿再去见范使君。
“好了!休去理会他了!”李继勋拍了拍手,“明日王节帅也该领兵出战了,回去准备准备吧!”
“嗯!”
……
郭威以王彦超为权武宁军节度使,率军平定徐州刘赟余党之乱,王彦超不负使命,轻易的就攻陷了徐州,又吓退了南唐图谋不轨的大军,稳定了南方的局势,遂以王彦超知徐州。
而闻听到徐州被平定的泰宁军慕容彦超,开始在境内大肆征兵,欲要图谋不轨。
北汉的刘崇遣使至辽国,以北汉为辽之藩属,自己则认辽主为叔,约为父子之国,又岁输币二十万,以求辽人出军相助。
天下的局势立马就如同锅里的沸油一般,只要有一点水星进去,立马就会轰然炸开……
当然这一切与范种无关,未来十年内,燕云地区将会成为天下最安静的地方,不会有大规模的辽人入侵,不会有大规模的北伐,甚至就连常见的藩镇叛乱,这几年都不会在燕云出现。
这是范种所记得的历史,当然只是历史而已。
任范种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知道,他曾经在定州城上射杀的那六个人中,有一个就是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察割最喜欢的儿子,而他在大梁殿上射杀的那个辽人又是这位北院大王诸多儿子中最骁勇善战的一位。
当耶律察割得知了南国所发生的事情后,不管范种愿不愿意,他都要时刻防备着来自北方的凶恶敌人。
也许范种要感到庆幸,幸好因了王峻和郭威的商议,辽人以后的大规模入口都只会从河东出现,范种无需要担忧类似前次那般辽人倾国而下的情形,他需要应付的只是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察割私人的“友谊访问”而已。
……
“正元兄!”范种一行队伍走到城门处的时候,范种却一眼就发现了带着几个仆人正在候着的李处耘,旁边的一个中年仆从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孩。
说着范种翻身下马,走到了李处耘的身前,他知道这是李处耘要来给他道别的。
“范兄此番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了!”李处耘出身将门,不似那些出身草莽的豪杰,说话倒是有些文绉绉的。
范种笑了笑道,“此去一别,某与正元兄倒是可能要些年不见了!不过若是正元兄你无事的话,不妨来义武军看看幽云的景象!”
李处耘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是露出了一丝苦笑,又摇了摇头。李处耘本来是在永安军担任折从阮的节度观察判官的,但是现在折从阮已经上禀带全家入京了,节度使都没了,他这个节度观察判官还能干什么?
所以范种才提出了招揽之意,可是范种自己现在尚且不能确定安身之所,他还是不愿意表明自己的想法的,至少也得等折从阮进京了不是么!谁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
“范兄此话某记得了,若是后日有机会,某定然要去义武军看看!”李处耘拱拱手朝着范种说道,不过话中更多的却只是客气而已,接着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得,“对了,藏用本来也要来送你的,不过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特地还让我替他告罪!”
“高怀德!”范种摆摆手,在他这具身体里的是一位现代人的灵魂,对于这些送别,倒真的说不上看的有多重。范文斌还要为朝廷拨付给义武军的物资在大梁呆上一段时间,所以这次不同他一起回大梁,他也没有让范文斌送他多远,就在驿站告别就够了。
眼神瞥到中年仆从抱着的孩子,范种开口问道,“对了,种还不知道小郎君姓名?”
“呵呵!名为继隆,取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意!”
“好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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