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邺都留守正是先前的澶州刺史王殷,由于他在郭威起兵的过程中立下了大功,所以郭威登位后,便命其为邺都留守,掌管着邺都的禁军。
不过郭威显然也不太相信手下的臣子,所以面前这个自称王殷之子的王承诲说要去大梁公干,那应该就是王殷派到大梁的人质了。
想清楚了情况,范种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至于刚才的那点不快,早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不过他语气上却没有多少的谄媚之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原来是王衙内,刚才种多有得罪了!”
王承诲闻听的范种的话,嘴里连忙的开口:“不敢当……”
客气一番后,范种才想起先前王承诲的话,心中想了想便与王承诲聊起了大梁的情况。
……
“据使君此般说来,上党河中必然是要有战事发生的了?”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年内战事必会掀起!”
王承诲听完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两人聊着聊着就不由的扯到了朝廷的大政方针上了,而范种之所以判断河中上党会发生大战,那当然是根据看过的那些历史作出的判断。
不过就算不依据那些历史,又不知道那些朝廷所定下的大政策略,范种也对此毫无疑问。因为就在登位不久后,刘崇的儿子湘阴公刘赟已经被郭威毒死了,死了儿子的刘崇不气急攻心才怪。
两人聊了会儿,最终王承诲才说到了正题上,“某听闻谣言说圣上有意要提拔范相公为同平章事,家父以为这当是刘氏余党欲要分化国朝,图谋不轨,某心中亦是不解!使君从大梁来,当能解某心中疑惑了!”
王承诲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就定定的看着范种,等着他的回答。
王殷与王峻都是靠着拥立从龙之功才登上高位,从某种意义上说来,王峻和王殷是差不多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所以郭威对待王峻是什么态度,那对待王殷自然也就是什么态度,而郭威要分王峻权利的举动,明显是刺激到了王殷了。
范种面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反而又看向了王承诲,顿了半晌才放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说道:“此事圣上并未认同,当是刘氏余党所为了,不过某却听闻,这消息似乎是从宫中传出来的!”
“什么?宫中!”王承诲似乎有些惊愕,大梁宫中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宫中的消息一天就会传遍整个大梁城,想到这里,他嘴里也不由的开口问道:“那依使君说来,此事当是真的了!”
“咳咳……”范种咳嗽了两声,嘴里却轻声的开口道:“衙内还请慎言,某亦是听人传言,甚么真的假的,某却未曾去寻人问过!”
“宫中的消息向来瞒不得人,甚事都会传出来,此事……”
“衙内!”王承诲说的正起劲,却被周长遇猛地打断了声音,接着当王承诲抬起头来,看到周长遇警示的目光时,才猛地醒悟到自己的失言,惊醒之下,不禁的以手捂住了嘴。
“是某失言了!”王承诲朝着范种拱了拱手,“还请使君不要见怪才是!”
范种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周长遇,这家伙难道先前的鲁莽都是伪装出来的吗?倒是比王承诲这样装出来的镇定要能耐的多了。
“岂敢!”
……
又闲聊了会儿发生的趣事后,王承诲才告辞离去。他一路急匆匆的赶过来也累得不轻,加之又从范种的口中得知了些秘事,需要好好的消化下,所以随便的吃了一些后,他就带着手下离开了大堂。
王承诲一走,储全德就面带向往的神色开口道:“世间真有这等神仙中人!可惜某等肉体凡胎,却不能一见啊!”
相比起他,沈文赟就要淡定的多了:“嗤,若那道士真有本事,岂会害的李守贞一家**!依某看来,大概那道士只是瞎说的罢了!只不过这道士运气好,恰好猜中了罢了!岂能做的真?”
赵三听见两人的话,也不由的有些心痒,掺进去说道:“谁又能知道当今圣上能坐的几天龙椅,世子能否登上皇位可还只是两说!嘿嘿……说不定过两年,谁就要行当今圣上的故事,来尝尝这九五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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