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赟的想法范种大致也能猜得出来,无非是离得远些,好把自己从其中摘出来,这样就算万一发生了兵变,也与他没什么大关系,他也不用为此担上太大的责任,所以范种一数落后,沈文赟立马干脆利索的认错了。
不过还好的是,当范种跑到城中的军营的时候,两方的军士还没有打起来,只是聚成了一堆一堆的再互相对峙着。
当军士们看到范种来了后,纷纷鼓噪起来,嚷着要让范种替他们做主之类的话语。
范种看到局势还没有恶化之后,也长出了一口气,急忙的安慰众军士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不会让他们几十人挤一间屋子,军营中的气氛才稍微平静了些。
“三哥,幸亏你没受他们的激,否则事情就不好收拾了!”范种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面正竭力的维持着秩序的赵三,带着几分庆幸的说道。
“范使……君!”看到范种来了,一个穿戴者铠甲的中年男子故意拉长着声调说道,“你手下的军士硬要抢其他军士的住所,你来的正好,还请将他们带回去吧!”
范种不由的向着说话的男子看去,却见该男子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不过自己却并不认识这男子,看了看周围的情势,心中有数这次的事情定然是这男子顺着孙行友的意思挑起来的。
“你他娘的,那分明就是空屋子,你倒是说说谁是住在那儿的!”
“错非你他娘的捣蛋!老子剁了你!”
……
这中年男子刚开口,范种这边军士们就纷纷的破口大骂起来,看样子若不是有范种在前面挡着,恐怕真的要冲上去将这中年男子大卸八块了。
既然不认识此人,那范种也没必要客气了,开口冷笑道:“你又是哪根葱!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滚一边去!”
中年男子原本是孙行友的幕僚,契丹人攻城那时候,他见到只有他年纪一半的范种一口气升官五六级,而他却还只是个白身,心中就一直嫉妒着范种的好运,在他看来,那确实只是范种好运气。
而现在孙行友成了节度留后,他也水涨船高,得到孙行友荐举,得了个御侮校尉的官身,更由于孙行友的信任,让他担任衙内军厢指挥使,隐隐有取代周守节的意思。自觉春风得意,他当然要来在他眼中马上要倒霉的范种面前得瑟一番。
可是范种居然敢当众呵斥他!他不由的气的哆嗦起来,原先保持的那股高高在上的风度也无法再支撑下去,他仿佛又想起了自己久不得志的往事,伸手指着范种声音颤抖的道:“范种,你……敢对我无礼!
范种不屑的说道:“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沐猴而冠!也敢学着他人在营中搬弄是非,Uw.uknshom可知道军中是有军法的!待我禀明节帅,定要由节帅重重的处罚你一番!”
“你们先在这一排屋中先住下来,待范某向节帅请报去!义武军的将士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范种回头朝着身后的军士喊道,他的手所指的却分明是被那中年男子说的所谓有主之屋。
“给我滚一边去!”范种说完朝着身前阻拦着的众军士喝道,看着众人不动,他又大声喝道:“你们是要以下犯上么?”
看范种没有丝毫理会自己的意思,中年男子面上更觉掉面子,当下就要回骂回去,但是当他看到范种慑人的目光时,底气却不由的低了几分,声音出口好若蚊子叫一般:“这是其他军士……”
话还没说完,他却发现在范种的瞪视下,他所带着的那些军士纷纷的向着四周散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嘴里喃喃的好似得了失心疯一般!尴尬之下,他不由的住了口。
在五代军中,以下犯上,这常见,但靠的却完全是个人的威望,比如陈遵义就能不卑不亢的与伙长对着干,伙长却不敢将他怎么样!而军士们在他和伙长之间也会选择支持他,因为他威望更高!
但是现在很显然的在军士们心中,这中年男子和范种比起来,还是范种的威望更高一些的,他们是不会跟随着中年男子与范种对抗的,所以现在中年男子只能肚子一人面对着愤怒的一队军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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