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许明府有什么困难么?”范种是真的不知道耕牛的事情,他前世也没干过什么农活,他哪可能知道什么要爱惜牛力的事情。
咬了咬牙,许川方才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若是使君只准备耕种千亩地的话,某也就帮使君应承下来此事,然则若是万亩的话,恐怕就是把北平的耕牛全都用废了都是不够的!”
范种听完不禁皱起了眉头,“千亩么?”那岂不是意味着要抛荒更多的土地了,而且据他所知,这个时代由于油腥的少见,普通人的食量都很大,一个成年男子一年能吃掉大约四、五百斤的粮食。
而且这个时代是没有化肥和杂交稻的,单亩田的产量只有四百到五百斤,脱了壳之后能剩下三百斤粮食已经算是上好的收成了。
而按照范种的打算,为了更好的锻炼军士们的体魄,他准备将军士们每年的粮饷提高到六百斤左右,他准备养上两营军士,按照与村民们商议好的四六分成,这样就至少需要耕种三千亩的土地才够。
事实上范种这种算法有些错误,这二营的军士是孙行友给他的编制,自然可以靠着定州给的军饷来养军,最多他再添钱买些粮食让军士们吃饱就可以了。但是范种不可能只养两营军士,他要夺取易州甚至收复燕云,那能战军士自然是越多越好,而孙行友将这些营田都给了他,显然也是默许了他的自立打算了。
不过既然许川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范种倒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他也不能真的把许川怎么样,他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而且这许川的县令毕竟是孙行友任命的,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算了大不了现在少养些军吧!等过段时间看把商路全都握在了手里,再看看能不能多买些耕牛好将易水河畔的那些土地都开垦出来,种上作物!
“不知道许明府能抽的出来多少的耕牛?”范种想了半晌才在许川惴惴不安的情况下问道。
“十头!”许川说完就有些不安的看着范种,生怕范种会突然的翻脸。
范种点了点头:“那便多多谢过许明府了!”
……
虽然心中知道,既然北平县抽不出来耕牛,那么自然望都县抽得出来多余耕牛的可能性也不大,乃至于定州境内都不可能给他足够的耕牛,除非去辽人境内抢夺还差不多,不过为了几头耕牛而与辽人挑起祸端,范种还没有那么的不智。
望都与北平县,都在狼山的南侧,不过一在东而一在西,范种在张元图的带领下很快的就进入望都县的境内。
望都县内与北平县内不同,至少不是如同北平县内那般的田地尽数荒芜,田野间能见得到不少的百姓正在耕种、犁田,一副春忙的景象。
进到县城里之后,范种也并没有见到有谁在忙着整修房屋,事实上,这些房屋大多数都已经勉强的整修好了,而且看街上的店铺,也大多恢复了常时的景象,好似这望都县并没有辽人来过一番。
当然事实上,范种知道,望都县和北平县一样都遭受到了辽人的掳掠,不由的范种倒对这望都县的县令起了几丝的好奇之心。看那许川分明不是庸才,又劳累的连仪表都顾不得整理,但其工作的效果比起这望都县来却是差的不是一点两点的。
难不成这望都县居然隐藏着一位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治世能人?
在说明身份后,范种很快的就见到了望都县的县令,一个长得平平的青年男子,当范种见到他时,他正从后衙里出来,而先前他正在与妻妾在后衙内饮酒作乐,见到县令本人后,范种就有些失望了。
“下官刘义宁拜见使君!”见到范种之后,这位刘明府忙不迭的朝着范种行了个大礼,不过他身上沾染的女人脂粉味有些浓重,让范种不禁的揉了揉鼻子,差点没打了个喷嚏。
望都县的县令居然是这样一个人,范种不禁有些失望,能有治世之才的能臣不都是应该如同诸葛武侯那般的模样吗?容貌甚伟,气量惊人么?眼前这人油头滑面,哪有一点能臣的样子。
“刘明府不必客气!”范种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想到,这家伙后面必定是有能人指点的。
那青年男子依言直起身来陪着笑说道:“在使君面前下官哪敢称什么明府,使君直呼某的字安仁就可以了!”
“对了,使君来寻下官,当是还未就过午餐吧!不如先去就过午食再说吧!”刘义宁说完后又朝着范种恭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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