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锐闻言一喜,松了口气,总算是没被这糊涂校尉给为难了,也亏得某故意将字写的这般的难看。其实见到了先前那韩冈的遭遇,蒋锐哪还不知道这位储校尉是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糊涂校尉。
他从小读书习字,他父亲又是那般的严厉,字怎么可能写的那么难看,要是写字写的那般的难看,还不被父亲给打死了才是怪事。不过这储校尉的字一看就是野路子出家的,写的字难看的他差点都没能认出来,要是自己那一笔工整的颜体字写了出来,这储校尉恼羞成怒了那才是惨。
所以他故意模仿着这位储校尉的字迹,写的更无端的丑了三分,果不其然,这储校尉居然还得意洋洋的就指点起他来了。
“这些人中,就属你长得最难看,你还敢来?”蒋锐后面的一个就是孙大眼,储全德瞥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孙大眼闻听这话,立马眼睛就是一瞪,敢当面说他丑的,不把他揍个鼻青脸肿的,当他孙大眼是泥捏的不成?储全德没有理会孙大眼面上表情的变化,依旧不停的说着:“既不识字又生的难看,这儿不是你……”
孙大眼刚想动手的时候就想起了自己与人斗殴结果被打十军棍的结果,面前的这位储校尉可要比那几个执法官要金贵的多了,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校尉官人,要是自己把他打了估计就只能逃离山寨做逃兵了,不然绝对会被打个半死。
不过如果要做逃兵的话,那是会被义武军全境通捕的,没抓到就算了要是被抓到了,那绝对是会被砍头的,孙大眼脑中不由的闪过一个高大丑陋男子拿着一把大刀,嘴里高喝着:“冤有头,债有主……”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去想着揍面前这储校尉一顿。
不过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储校尉正一脸认真的打量着他,嘴里还念念有声,他不仅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储校尉面上一喜:“好了,就是你了,你也被收下了,站到一边去吧!”
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了,孙大眼面上一喜,连忙的开口道:“是!”然后就站到了蒋锐身旁,更多的恭维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储全德大概记下了大约二十个名字的时候,就将桌子上的麻纸一卷,冲着后面还在排着长龙队伍的军士说道:“人数够了,大家都回去吧!”
后面排队的诸人立马的就是一阵的哗然,不过有这半个月的训练和军纪的约束,倒也没人敢闹事,而且储全德都将麻纸给卷了起来了,因此排队诸人只得无奈的散去了。
“他娘的,老子最先看到那张告示,可惜老子不识字,不然老子就被收下了!”
“何老刘,你生的那般难看,便是到了,想必也不会被收入的……”
“说的哪般话,难不成老子生的比孙大眼还难看不成?”
“那倒是的……可惜了,这帮龟儿子走了运了,据说是蒋二郎恰好识字!”
“可不是……”
……
“种哥儿,你这主动搬到了狼山就有些不智了!”范文斌略微有些叹息的说道。
昨日与孙行友商量好了军械的分配之后,时间已经很晚,范种就在定州歇了一晚,他与花娘已有半月未见,一番云雨自是少不了的。不过他前世已经是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现在这个身体虽然年幼,但灵魂老成,自然不会如同少年般的沉迷于闺房之乐中,因此今日在定州陪着花娘吃过午食之后,便押送着军械向着狼山而来。
至于范文斌,他现在春风得意,深得朝廷信任,又趁着义武军势弱的良机,w.uknsh.总算是夺到了一部分原本属于他的监察义武军百官的权利。不过为了更好的掌握住这一权力,甚至是想要夺到更多的权利,他都要加固自己与范种的联盟关系,所以他也借口视察,准备跟着范种去狼山看看。
闻听得范文斌的话,范种面上掠过一丝微笑,开口说道:“我何尝愿意搬出城去,不过若是不搬出城去,势必处处皆要受到孙行友的排挤,到那时,我该怎么办?是毫不妥协,将义武军搞得一团糟?还是乖乖的做他孙家的臣子,任一虚职?”
范文斌不屑的开口:“孙方谏我不是对手,但是换了孙行友来,某两人联手,当不会怕了他的!”
范种心中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些文臣包括范文斌在内都是没有丝毫大局观的,只顾着自己争权夺利,而不顾大局,他会怕孙行友吗?当然不是,他斗不过孙行友吗?怎么可能?
但是他还是退了一步,为什么?就是不想自己与孙行友闹翻了,使得义武军的日常整编没法再进行下去,要是几年后,义武军还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契丹人要是南下,大家都讨不了好果子吃,玉石俱焚吗?这不是聪明人会干的出来的事情。
“这点某当然知道,只是某毕竟是老节帅提拔起来的,若是与孙行友斗了起来,老帅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了!”范种思索了下,方才寻了个过的去的理由说道。
范文斌摇了摇头,显然是为范种的“妇人之仁”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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