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周宗!”王战咬着牙,嘴唇已经咬出了鲜血来,却浑然不觉得疼。
他自幽云一路而下后,不到十日间就走到了淮南境内,一路上自然有诸多的辛苦之事,不过却都及不上这一件的打击大。
刚进入庐州境内,他的四叔就打听到了这么件消息,本朝太傅周宗将自己的大女儿嫁于了皇子李煜,他被周宗华丽丽的耍了。
“大郎?”王忠平有些担忧的看着王战,他可知道自家大郎有多么的喜欢周家的娘子,而周家的娘子也同样一直对自家大郎芳心暗许,可惜这个时代,还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女子的芳心谁管她?
“我一定要去江都问个清楚明白!”王战被王忠平这么一打搅,也醒了过来,低声的吼道。
……
董承恩双手捧着刚从后勤管理军士那儿领出来的两贯赏钱,面色更加的阴沉,他是在定州长大的,由于不愿意去辛苦种田,干脆就加入了军中想要搏个出身,最后却因为头脑灵活而成为了义武军间谍中的一员。
这些年,他一直在替孙方谏监视手下的诸多将领,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可是孙方谏走了后在孙行友的眼里,他还比不得徐赓那等小人更受到重用,这点他认了,毕竟他干的是断子绝孙的差事。
可是现在他不仅成了徐赓的手下,连赏钱都被徐赓尽数给拿去,日后还不知道要受到怎么样的剥削,被那等小人压在头上,董承恩想想就来气。他做的是什么事?那是杀头的买卖,要是被范使君知道有自己这么号人,自己还能活吗?
可这样出身入死得到的钱财赏赐还不如替范使君跑一次定州城拿的多,可惜俺没早些日子碰到范使君!
至于现在去向范使君坦白?犹豫了下,董承恩还是摇了摇头,现在去坦白,恐怕就算不会被范使君杀死,也会被逐出军中吧!那时他才是真的进退维谷了。
算了,不去想那些丧气之事了!
……
“来来……周指挥,喝酒!”徐赓不顾周守节的阻拦,又给他筛上了满满的一杯酒,同时也给自己浅浅的倒了半杯。
周守节坐在上首,而徐赓陪坐在一旁,手中则拎着一只酒壶,满面的笑意。屋中虽然打扮十分的不起眼,但那屏风、席子、帘帐无不异常的内敛,单单看起来便有一股子贵气弥漫开来。
虽然这屋中只有两个人,但是桌子上所摆着的菜肴却丝毫的不让那些大型的会宴,显见今日的宴请是花了大价钱的。
周守节本不欲再呆下去,可是闻着杯中溢出来的浓郁酒香,心中一犹豫下还是端坐着没动。看周守节没动,徐赓方才松了口气,他这次请客可真是花了大价钱的,光是这一桌的菜就要足足的八贯钱,再加上这壶剑南烧春,那可是真正的贡酒,一壶酒店家就要了他二十贯。
要不是知道这青云楼的后台是张公素,他早就拔刀子教这掌柜的瞧瞧刀上有几道痕了,不过也幸好要了这壶酒,方才让周守节这匹夫能坐下来,如此这般倒也算值了。
看着周守节端着酒杯放到嘴边,一口便喝尽了一杯酒,徐赓没来由的一阵心疼,这可是一壶二十贯的贡酒,老子自己都压根舍不得喝的!心中虽然这般想,徐赓的面上却依旧满是笑意,见到周守节杯中空了,他马上又殷勤的凑了过去,重新满满的给周守节筛上。
一直这般,周守节连续喝下了五杯酒,才最终啧啧嘴停了下来,剑南烧春也是难得的烈酒,他喝这五杯也感觉有些气血上浮了。本来被徐赓拉着过来他是十分不欢喜的,他这个衙内军指挥使可是真刀真枪一步一步杀出来的,对于徐赓这样靠巴结钻营爬起来的军官,他平日间最是不屑。
不过俗话说的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手软,他刚刚毕竟没忍住喝了徐赓给他倒得酒,拍拍屁股就走这种不要面皮的事情,他一时间也不好做出来,而且几杯酒下肚,虽然他现在依旧对徐赓没什么好感,但终究看起来倒是顺眼些了。
“周指挥,这酒滋味如何?”看到周守节啧嘴,徐赓谄笑着道。
“好酒啊!这怕是不便宜吧!”周守节闻听到徐赓的声音,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仿若要吸干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一般。
“这是从蜀地运出来的剑南烧春,在唐时可是贡酒,只有皇帝能喝的!”徐赓看到周守节的模样,脸上的谄笑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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