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天说道:“我们有备用马匹。你们只管往北而去,不要回头,也不必担心黑暗中的狼群,我们自然会有办法将狼群引开。”
凤九天仰天一声长啸,啸声直冲长空,延绵而婉转,犹如一只飞凤在九空展翅逸翔。在长啸声中,向花灿传递只有他们才能知道的意思。
听到了凤九天的啸声,根有将踏云从边挂上解下来,轻轻地拍了拍马背,踏云一昂头,向着啸声方向奔去。
花灿望着快要没入黑暗中踏云扬起的马尾,双手拢在嘴边,连续吹了几声怪异呼哨,呼哨声刚落,三条黑影,几乎是悄无声息地随着踏云,消失在月夜里。
花灿伸手将赶尸钩从后背抽了出来。马车开始缓缓向前移动着。刚刚还似手指头大的尸尾蜂虿,此时的体型,又增加近乎一倍,巨大的腹部,在磷光和月光的挥洒中,已经显现出一条淡黑色条纹,从上部一直贯长至尾部。
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花灿知道,待得那根黑线,从上腹部渐渐地往下生长到下腹部的尾勾处时,尾勾处会整个变成黑灰色,那时,便是尸尾蜂虿的虿勾形成之时。
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再等了。
“二胖,加升水的温度。”花灿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他在提醒沈预和根有的同时,也将尸尾蜂虿虿勾即将形成的信息,传达给了远处的凤九天。
夜已深。初春的深夜还是依旧的寒冷。在和外面寒冷仅仅一层木之隔的车内,究竟有什么,可以让车内的水温升高呢?莫非车里有火?这一路走来车里连一根草也没有,哪来的火呢?
车厢里,沈二胖子已经离开了他一直坐着的水缸。水缸里的水,正在从缸底丝丝的向上冒着气泡。那些小泡泡从水底升到水面,然后跃出水面,变成淡淡的水雾,在车厢里越聚越多,随着大车行走晃动而轻轻萦绕。
车内的温度居然在慢慢地升高,沈二胖子额头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沈二胖子取过一块长布裹在腰间,在离开水缸后,他的左屁股上,已经敷上了一层厚厚的草药。
沈二胖子伸手握住了蛇逊索。
黑暗中,几匹狼已经盯上了正向包围圈里冲过来的踏云。在动物之间,捕食者和被捕食者自然知道各自的角色。而这群狼正真的本意,就是在它们包围圈里那匹扣在辕车上的马。那匹辕马,自然也是知道,狼的终极目的就是它自己,所以它才产生焦烦、恐惧、不安,想走却又不敢走的犹豫。
它知道,它如果挣脱缰绳离去,必定会引起狼群围攻。之所以留在包围圈里,是因为它对人还有依赖,还对人有信任,生存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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